村长并没有应声,只是冷声道:“休要听她们两个见识短的嚼舌根。”
“哦。”怀慈应了一声,心头疑惑四起。
怀善只觉荒唐,且不说凝华山从未出过山灵,就这种祭祀出错导致灾祸的传闻,多半是因为妖物作祟。若他们一直供奉的是妖物,怎会风调雨顺数百年?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怎么想都是些荒唐言,她自然不会放在心头。
说起昨夜之事,怀善觉得定是村里进了什么大妖,所以才酿成了这样的灾祸。
“阿弥陀佛。”怀善低念了一声,余光瞥见怀慈在原处发呆不语,忍不住轻撞她一下,提醒道,“别愣着,走,再去打两碗热粥来。”
“嗯。”怀慈回过神来,跟着怀善一起离开了房间,脑海里却还在回想村长那双可怕的眼睛。
回到粥棚边上,原先四散的几个男人又聚在了一起。
怀慈瞧他们手里没有端着粥碗,便好心打了两碗,准备给他们送去。哪知送了一半,那几人又散开了。
怀善看在眼里,遥声道:“怀慈,回来吧,他们饿了会来打粥的。”
“哦。”怀慈只得将粥碗端着折返回来。
村长从房中出来,与那几人递了眼色,因为不想被打扰,于是几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神秘兮兮地聊着什么。
怀慈看着几人鬼祟的举动,心底泛起一阵忐忑来。
“发什么呆呀。”怀善现下只觉怀慈不对劲,甚至怀慈身上还多了一味特别的香味,似是在哪里闻到过。怀善想了想,想起了这种香味,是梨花香。
怀慈回神,从怀善手中接过打好的粥。
怀善疑声问道:“近日不可能开梨花,你身上怎会有这么浓的梨花香?”
“啊?”怀慈嗅了嗅,确实香味扑鼻。她忍下慌乱,故作镇静,正色道:“是香囊的缘故吧。”
“哪里的香囊?”怀善追问。
怀慈道:“开春时候捡了不少梨花瓣晾晒入囊,放在柜子里熏着,衣裳便不容易生虫。若是师姐喜欢,来年我也给你做一个。”虽说是搪塞,可再次说了诳语,怀慈的心又不安了。
怀善将信将疑地看了怀慈一会儿,不知为何,自打昨夜开始,她就觉得师妹古怪得很。
怀慈赶紧插话道:“天寒,再不送进去,粥可要凉透了!”说着,怀慈赶紧端起粥碗,头也不回地溜了。
怀善忍下话,反正过几日师父便回来了,到时候便让师父好好问问怀慈,以师父的本事,怀慈一定会乖乖说实话。
布粥之后,怀慈寻了个空隙,赶去了梨花林找阿绛。
她才踏入梨花林,便觉里面冻得慌,不由得呵了口气,搓了搓手掌。怪不得阿绛总说一个人冷,她在这个地方忍受天寒地冻,确实难为她了。
“阿绛,阿绛。”怀慈不敢唤得太大声,不想惊动师姐,给阿绛招来祸事。
只听身后响起一阵衣袂声,怀慈惊忙回头,瞧见阿绛一袭红衣立在白雪之间,双颊发红,似是被寒气冻成了这般,却衬得她的脸娇艳逼人,无端地让人心颤。
“怀慈。”阿绛张口轻唤,眼底涌动着欢喜。
怀慈意识到自己失了神,连忙正心回神,走向了阿绛,道:“我问了!事情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