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江鹿登录游戏账号，漫不经心地说：“顾准的黑发就很好看。”
周舟噗嗤笑了一声，调侃道：“老大，不是发色的问题。”
江鹿也听出来了言外之意：“哈哈哈。”
他笑得停不下来。
张挺被损得都麻木了：“我知道！是脸的问题啊！苍天啊！”
昨天空闲的时候，江鹿看了不少游戏视频和攻略，这会儿也有张挺和周舟带他，玩起来得心应手，该杀杀，该逃跑就逃跑。
一连赢了两把，江鹿却觉得好像还是上次顾准陪他玩的时候更开心。
“不然，现在就去看顾准打球吧？”周舟看出来江鹿情绪上很不得劲。
江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嗯？你也要一起去吗？”
周舟很轻地笑了下：“反正下周也要抢体育课，其中一项我决定选篮球，随便去看看也行。”
他会打篮球，高中玩得还行，不过高三学业任务繁重时玩得很少，现在肯定手生。
“你会打篮球？看不出来啊。”张挺有点惊讶。
周舟：“有什么看不出来的，男生都会打篮球吧。”
张挺：“也是，反正我周围的男生高低都会转个球，投个篮，不过我更会足球。”
两人话音一落，就看到江鹿欲言又止。
江鹿害臊了好一阵子，瘪着嘴说：“我就不会打篮球啊……”
张挺和周舟顿时睁大眼睛。
张挺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不小心内涵到可可怜怜的小鹿，于是拍拍江鹿的肩膀：“没事啊，你又不是男生。”
嘭——”的一声，张挺的胸口遭到小鹿一拳重击，差点吐血。
江鹿紧紧捏着拳头，气鼓鼓地说：“我是！”
“哈哈哈。”
张挺笑得直不起腰，“我开玩笑嘛，不会打球就不会，你会跳舞啊，跳起舞来跟孔雀开屏似的。”
江鹿听到前半句还很骄傲，听到后半句立马愣住。
“……”江鹿重复那几个字，“孔雀开屏？”
“是啊。”张挺直接把周舟供了出来。
周舟对上小鹿满是愠气的眼神：“。”
他真的很想掐死张挺。
江鹿鼓了鼓脸颊大喊：“哥，你说清楚，什么叫孔雀开屏！”
几人闹闹腾腾地出门，朝着体育大学室内篮球场走去。
“真不是什么坏话。”
路上，周舟戳了戳江鹿的肩膀，“就择偶优先权嘛，雄孔雀开屏。”
江鹿哼了哼，躲掉周舟靠过来的指尖。
“小——鹿——”
周舟又紧紧地贴过去，“你看啊，孔雀开屏多漂亮啊，那是我对你的称赞！”
“孔雀还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呢。”
周舟开始瞎编，黏上去解释：“和小鹿一样，都是可爱又珍贵的动物。”
江鹿其实也没有多生气，周舟哄了两句，他就原谅他了：“行吧，我不生气了。”
“嗯，小鹿心胸真宽广。”周舟很轻地勾唇笑了下。
江鹿正要说话，周舟稍稍低下头，说他已经看得透透了的事情：“你跳舞的时候，就一直在看……顾准，我才那么说的。”
江鹿彻底傻住，心跳都漏了一拍，双眸睁得大大的，紧张慌乱到都没还辩解半
个字，一张脸就完全红透了。
见他这个样子，周舟心里更明白了。
江鹿还在那里傻乎乎地说自己没有，周舟低低地偷笑。
“嗯，我相信你没有。”周舟语气像宠弟弟一样。
江鹿脸颊漫开血色：“……”
他完全看得出来周舟什么都明白。
“好吧，那你别说出去啊。”江鹿信赖地看着他。
周舟：“我说给谁听啊，而且你难道没发现吗？顾准他——”
“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张挺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你们可不许背着我搞什么小团体啊。”
这么一打岔，周舟就忘了刚才想要说的话。
体大就在燕大隔壁，学校占地面积很大，三人按照校园里的指示牌走了很久，才找到蒋羿泽他们所在的体育馆。
从光线略黑暗的入口通道走到观众席，江鹿眼前光线刚亮起来，就听到沸腾的尖叫声。
对面观众席上人很多，出乎江鹿的意外。
他以为周末这种休息时间，在体育馆打球的人会很少，也没什么观众来看。
可眼前这个小型体育馆里，观众席不仅坐满了人，有女生还拉起横幅、吹应援喇叭、挥舞灯牌为场上的人加油。
灯牌和横幅上写了同一个人，江鹿扫了眼，许贺星。
不认识，应该是体大比较有名的学生吧。
偌大的篮球上双方交战激烈。
明明有许多不认识的人，可江鹿一眼就从人群中锁定顾准的身影。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顾准。
男生穿着无袖的宽松球服，运动裤。
黑发和裸露在空气里冷白的肤色对比强烈，不再是以往日常生活里那种淡然高冷的俊。
相反，此刻的顾准身上充满一股子野性。
顾准运着球，手臂弯曲时肌肉隆起，蕴着极强的力量感。
膝盖一前一后，脚踝连着小腿的肌肉线条凌厉利落，野性荷尔蒙扑面。
深邃漆黑的眼眸定定地观察着对手的破绽。
这么一刻，体育馆里更是喧闹，尖叫声汹涌，天花板都快要被这股热情掀翻。
所有人都在喊许贺星。
江鹿若有所感，拦顾准的应该就叫许贺星。
周舟：“许贺星是谁啊，都在喊。”
张挺：“这阵仗，校草吧。”
“哇靠，这么激烈吗？”
张挺看了眼计分板，上半场还有十几秒就结束了，“期待顾神来个压哨球。”
江鹿也听不懂，但也没有犹豫，双手放到嘴唇边做出一个喇叭形，用尽胸腔里所有的氧气吼：“顾——准——加——油！”
声音清透且洪亮，极具穿透力，震得张挺和周舟耳朵都要聋了。
紧跟着，瞬息万变的球场动了起来。
顾准先是做了个假动作骗过许贺星，将球后抛给蒋羿泽。
蒋羿泽像一阵疾风跑起来，三分投篮投偏，沾板回弹。
顾准快速防守卡位，抢到进攻篮板球，敏捷地勾手投篮，篮球蹭地进网。
哨声一瞬吹响。
伴随着周围众多人的遗憾声，顾准以那颗漂亮的篮板球结束上半场。
“靠，可以啊，玩得这么溜？”张挺没想到顾准居然这么利落。
每个反应和动作都极优秀，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最关键的是，对手还是体育生？
“啊啊啊！他投进啦！”江鹿在栏杆边蹦起来。
“这么兴
奋啊。”
周舟觉得江鹿振奋时也还蛮可爱的，像只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
才吼完好几声，江鹿脸蛋上晕开浅红，眼睛亮晶晶的：“他简直太帅啦！”
周舟：“是是是，顾准是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