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个孩子安静的睡颜,戈沙给他们盖好被子,单人床到底还是太挤了,等一会儿他们彻底睡熟了,就下床。
正这么想着,戈沙就被睡熟了的陈山一脚踹下了床,动作生猛,以至于戈沙腰疼了好一会儿。
啧,还想着明天和少将军胡少爷炫耀孩子们对他的体贴来着,算了。
里屋,胡云笙舒舒服服地趴好,翅膀刚刚伸展开来,就听到外屋传来“砰——”的一声,听动静就知道摔得挺惨的。
秦牧盖着独一无二的翅膀被子,享受地闭上眼睛,“他们自有戈沙照料,快睡吧。”
胡云笙:“……”
我关心的是熊孩子吗?我关心的是戈沙啊,他掉下去了,听声音,啧,好惨。
屋里有了三个熊孩子闹腾,时间更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约定时间。
这日日暮,乌云遮蔽夜空,什么都看不清楚,赵老四跑来敲门,确定可以出发了。
六个人,不分年龄大小,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包裹,出门了。
赵老四把他们送出渔村就完成了任务,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回家哄孩子去了。
秦牧一行人按照约定到达目的地,是一个距离沧河不过几里远的一个小土包。
等在土包后的是戈沙重点关注过的,偷渡组织者中的“烙印”。烙印之所以叫烙印,就是因为他脸上和胸口有死囚才有的烙印。
烙印以前和邻居发生争执,把人打死了,按照律例应该判处死刑,打通了监牢中上下层的关系,在牢里舒舒服服坐了两年,没死成,顺利出狱了。
他们没有迟到,但是烙印在这里似乎已经等很久了,见他们来了,恨恨地吐了口唾沫,“怎么走这么久?害老子一顿好等。”
按照赵老四的说法,这个烙印想要蹭船,跟着他们一起过河,不然他也不会跑这儿来等着。
渔民出海打渔交不起保护费,纷纷转业,目前就只剩下官船还在捕鱼,所以应台市海产品的价格一路飙升,显然已经成为新晋的奢侈品食物。
而与大雁这边不同的是,沧南地区虽然限制出海,但不收取渔民的保护费,渔民只需要在出海前一天和官方报备,由官方组织统一安排出海。
因此,沧南的地区的海鲜价格基本稳定,相较于战争开始之前,没有太多变化。
烙印先前也蹭过多次偷渡者的船,到沧南低价买入海鲜,再带回来高价卖出,端的是一本万利。
胡云笙一行人经过两天的磨合,已经很熟悉。赵老四这个不厚道的,提前也不告诉他们,临到出发才说。胡云笙挥起拳头暴揍赵老四一顿,被秦牧制止了。
原本六个人的欢乐行,凭白多出来一个人,就很让人不爽。
没想到,他们不爽,蹭船的人更不爽,一见面就骂骂咧咧的。若不是前方不远处就有沧河沿线的巡逻士兵,只怕会骂的比现在更难听、更大声。
胡云笙磨牙,等过了沧河,看不把你打进沧河游回来。
前方巡逻兵经过,烙印停下咒骂,吹了声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