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玛法与鄂大人相熟,或许知晓鄂聪的下落。他真的葬身火海了吗?
阿桂却是愕然极了。
他顾不得探究孙女为何要提起这茬,单单说鄂聪这个人——
“姓西林觉罗,名聪?”阿桂想了半天,“休如何时有了这一远房侄儿?”
休如,是鄂容安的字。
他基本一年回一次京城,从没听说过鄂容安接了远房侄子进府,更别提当亲子抚养了。鄂容安的几个儿子,阿桂都见过,还有长女敏嵘,如今是东宫太子妃……
每回上门,他都没见过什么劳什子远房侄儿啊?
亲侄儿倒是有许多,都不叫鄂聪这个名字。
阿桂肯定道:“玛法从没听说过鄂聪,苓儿莫不是看错了?鬼湖之说倒是真的,今儿早朝,万岁爷惩治了江宁那一众大贪官……对了,这还是七阿哥,靖贝勒破的案呢。”
灵嘉瞪圆了杏眼,玛法不知道鄂聪?
“他比我大上一两岁,喜欢花花绿绿的衣裳,长得……嗯,很好看。”灵嘉绞尽脑汁地形容鄂聪的长相,“长大之后,肯定俊极了!鄂大人很是宠爱,可他好像死了……是真的死了么?”
阿桂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了。
听听苓儿的描述,什么“好看”,什么“俊”,这是一个小姑娘会说的话?
莫不是……这个鄂聪,小小年纪,就会诱拐小姑娘了?!
不能。苓儿才几岁?
阿桂的神色严肃起来,面庞溢出了一丝煞气,压低了洪钟般的嗓音,小心问道:“你与他见过几次?”
灵嘉浑然不觉,老老实实地答:“就一面之缘,没说过话。第二天,他的画船着了火,我就想问问玛法,他还活着吗?”
虽然活下来的希望渺茫,但他死了,鄂大人岂不是一蹶不振了?
灵嘉小小年纪,心中柔软,见不得生离死别,故而有此一问。
阿桂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他自个也是疑问重重,鄂聪到底是何许人也?
阿桂直觉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当即道:“这么多天了,是死是活,休如早该知晓。回头玛法捎一封信给他,帮苓儿问问可好?”
灵嘉“嗯”了一声,弯了弯大眼睛,啊呜一口咬下点心来,“玛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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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琮不知道,自己立下的完美的人设,亲哥嫌弃,爹娘也嫌弃,居然还有人惦记着,担忧着。
若是知道,他定会大叫一声知己,感动地流下眼泪来。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到了永琮起床的时辰。不论是读书,还是上朝,都是这般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