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想要看清楚现在的佐伊的样子，但是他所能够看到的，却只是那如同暮光一样的头发在空洞中消散的样子，以及一抹璀璨的星光。

佐伊的问题让他有些心绪不宁，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的，所以他自然会因为佐伊滥杀无辜而愤怒才对。

但是……

但是佐伊冒犯自己这件事，真的在自己的愤怒当中就没有一点点……

李珂急忙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回忆着自己那一天的愤怒，然后坚定的回答了出来。

尽管知道佐伊压根就不会在意他的回答，他是否真的是因为她的所做所谓而愤怒，但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出来。

“因为你滥杀无辜，星灵。”

他对此再也没有疑虑。

诚然，佐伊的话看似洞彻了他的内心，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低端的挑拨他心神的手段罢了，这样的手段也想动摇他？

若不是自己刚刚……

看向了已经恢复正常的天空，听着皮尔特沃夫码头不断响起的汽轮声，李珂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世间的一切不过如此的感觉。

那遥远的星神几乎无穷无尽，每一个都有着远超瑞兹的力量。

人类越是面对伟大的东西，就越是能够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李珂回忆着自己以前的家乡，十几亿人就已经能够让他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了，但是他刚刚所感受到的神明又何止十几亿？

那是一個更可怕的数字。

仅仅是看着，李珂就有一种面对历史，面对宇宙的渺小和无力感。

甚至是……

恐惧。

而想要迈过这道恐惧，李珂知道只有一条道路。

神之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