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看了也是略微嗤笑了一声,说道:“这人倒是有些自不量力了,竟然敢请太上皇宁过去给他做事儿,倒不知得给您开多少的工钱呢。”
韩夜庭听着太监说这些话,不由得笑起来,说道:“他自然是不知道我是太上皇的,若是知道了以他对皇家的敌意,估计是一分银子也不愿意给我了。”
太监微皱眉,说道:“说起来肃国公大公子战死沙场,也是他们家的一份荣耀,而肃国公本人也未多说什么,这肃之升怎么这样的恼恨起来了?”
“到底是人家的亲兄弟,为了我们家的江山没了,恼恨也就恼恨了吧。”韩夜庭轻声说了。
“可是那肃大公子分明是戴罪上阵,而且咱们这边的老将军也叮嘱了他不可贪功冒进。他自己非要闯阵,害的自己没了性命,这仇怎么好记到咱们头上来。”太监说着也有些生气的说道:“以奴才看,当初就不该为了全肃国公一份脸面,给他封了个好名声来。”
“若是这样,那肃之升也不会这样恼恨朝廷。”太监又说道。
“唉,到底是上了沙场的人,不可如此说他,且肃之升也不单单是为了这些才恼恨朝廷的。”韩夜庭说着看了看那信说道:“或许是我在位的时候做的不够好吧。”
太监听到韩夜庭如此说自己,自然不甘,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韩夜庭面上愁绪带着淡淡的失落,心里一转,问道:“您……是不是真的看上这肃之升了?奴才倒是不明白了,这肃之升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当初救过您一次么?怎么就……”
“怎么就偏偏的看对眼了呢,是么?”韩夜庭自嘲的接了一句,看着晃动的车帘说道:“我也想不明白,满朝文武,四海才俊,我从未动过一分心,却不过是因为被他顺手的救了一次,竟然对这样一个小辈儿起了心思。”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太监也是听了一场诗会,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混账东西,你还打趣我来了。”韩夜庭本就是个仁善大度的,他身边的人也敢多说一些,如今从皇位上退下来后,更是放松了不少,竟然跟身边的太监聊了起来。
“奴才该死。”太监低头请了罪。
韩夜庭摆手说道:“虽然如此说,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今日一见他为付与真花上这样的心思,我倒是不好棒打鸳鸯了。”
“您……是不想要这肃之升了?”太监愣了一下问道。
“不是不要,我要人家也不愿意,而且似你们平日里说的,我也是大好的人才,倒不必这样挂在一棵树上了。”韩夜庭喝了酒,脑子却清楚了不少,满目的都是肃之升略带温柔的笑脸来。
“您终于明白了,奴才就不甚看上那什么肃之升来,忒粗俗又暴发户一样,不过是有个院子就这样显摆,实在是没底蕴。”太监趁机吐槽起肃之升来。
韩夜庭听着竟然隐约的有些爽快来,对于自己这种小孩儿一样的心性,韩夜庭也是有些尴尬无奈,他没料想到自己一旦涉及了情字,竟然也是这样的凡夫俗子。
“看来回去还是要在读读书,提升一下自己。”韩夜庭这样说着就将肃之升的信跟人都放在了一边去了,似乎是真的把肃之升给忘了一样。
不过他忘了肃之升,肃之升却没有忘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