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韶霜道,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屏幕,那一拔毛贼,此时早溜得无影无踪了,那怕就天眼在来回搜寻,都不见他们那几张贼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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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我跑……钻进这个老式小区,平三戈撒腿就跑,第一次做贼那股子兴奋劲比打了鸡血还厉害,心跳到发颤,手抖到发软,而两条腿却像充电了,蹬蹬蹬跑起来如飞般快捷,转到楼后,他攀上自行车棚跳过了矮墙,扑咚一声在胡同里落地,再顺着胡同往北没多远,就是另一条街了。
“嗨!”
猛然间有人在胡同现身,喝了一声,惊得平三戈浑身一抽,下意识转身就跑,一跑又返回来了,喘着气看着堵他的人。
哑巴,那位神出鬼没的哑巴,像泥塑木雕的脸棱角分明,又长又丑,毫无表情的朝平三戈伸手,平三戈兴冲冲递着偷来的东西,一部贴着粉红及时贴的手机,这个收获让他好不兴奋,却不料哑巴一皱眉,拿着手机一摁,马上关机,另一只手,顺手就给了平三戈一巴掌。
对啦,光顾跑了,忘了关机了,这是当扒手守则,偷到手机肯定得马上关机,平三戈嘿嘿笑着问着:“哑巴兄弟,怎么样?还行吧。”
哑巴吧唧着嘴,以一种可怜的表情看着他,手一抖,袖子一部手机出来了,再一摸,裤腰里一部手出来了,还一摸,口袋里两个钱包出来……似乎还没完,平三戈惊愕地看着哑巴,精精瘦瘦的个子,这东西怎么藏下的,根本看不出来,他意外地回忆起来了拘留所里那个老往裤裆里藏西红柿的熊二强,惊声问着:“不会还有吧?”
必须有啊,最好藏的一个地方还没往外拿呢,哑巴掏着裤裆,两部手机、一个钱包,还特么都s手机和长款的钱包,惊得平三戈目瞪口呆,咬着下嘴唇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好容易下了回手,还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刚刚看见哑巴动了,却没想到他一出手,能捞回这么多东西来。
口哨声响了,哑巴呶嘴回了声,胡同口外导演那张猥琐脸出现了,他钻进来一撑黑塑料袋,哑巴手里的东西一古脑往进一扔,导演一收,迅速离开了,两人从胡同出来时,看到了导演拦了辆出租车先行离开了。
有贼不见赃,谁也不紧张。
赃一离手,那股子紧张、兴奋和害怕马上就消退了,平三戈和哑巴站到了路牙子边,这位哑巴兄弟继续掏着口袋,一顶破长舌帽子往平三戈脑袋上一扣,像警告似地拍了拍他,指了指远处的监视探头。然后他的方式更奇特,两臂往后一伸,衣服脱手了,翻过来了,再穿上时已经变了颜色,薄薄的运动衫一扣,风帽把脸都堵住了。
废话一句没有,迅速离开现场,像匆匆赶路的行人,哑巴的全身像长眼睛一样,那怕平三戈偶而抬头都会被他看见,一伸手就敲帽沿,惊得平三戈赶紧又低头走路。
“嗨,哑巴兄弟,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哑巴吧。”平三戈小声套着近乎。
“随便。”哑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