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祭拜后，陪同乐正凯一直呆在墓碑前，乐正凯拿水桶和毛巾，安静拭擦墓碑的里里外外，乐意则拿着剪刀去除杂草。

做完一切后，乐正凯将买来的水果一一摆放在墓碑前，复又静静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的照片。

原主母亲长得很美，照片中的她留着一头大波浪卷，眉眼温柔，眼睛明亮而有神，露着灿烂的笑容，看不出是个被病痛折磨的病人。

原主的眉眼与她长得很像，只不过原主更英气明艳，与她的温柔不同。

乐意看着照片出神，乐正凯却转头注视乐意，他的眼神很复杂，甚至有些晦涩难懂。

在乐意侧过头时，他又转开了脸。

回去的路上，乐正凯从剩余的纸袋中掏出一颗绿皮的柑橘，递给乐意。

他说：“吃个水果吧。”

乐意接过来，剥开橘皮，掰了一瓣塞进嘴里，美滋滋的眯起眼，他喜欢带有一丝涩味的柑橘，口味很奇特，不爱太甜的，也不爱太酸的，这种绿皮柑橘是他很喜欢的口味，和香橙果汁一样。

乐正凯见他吃得开心，也不由笑了，说：“谢谢。”

乐意冷不防听见他说这话，不明所以的看着乐正凯。

见惯乐正凯气急败坏的暴躁模样，鲜少见他这样认真又感激的表情。

两双眼睛对视，一个不解，一个难懂。

乐意不明白乐正凯为什么会突然说谢谢。

乐正凯也没有解释为什么。

两个人一路回家，都没有说话。

直到要进家门口时，乐意将那几片橘子皮扔进垃圾桶，他伸出去的手猛然僵住。

乐意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极其重要、被他忽略了八年的事。

他看着乐正凯进门的背影，抿了抿唇，说了回家途中的第一句话。

“爸，你都知道了？”

闻言，乐正凯慢慢转过身，咧嘴微笑，打着哑语般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嗯，毕竟他从小就不爱吃柑橘，再则，你也从未掩饰。”

乐意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复杂，心情更是过山车般忽上忽下，有着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乐正凯居然一开始就知道。

乐正凯开门前，扭头看乐意，说：“别在意，无论是你，还是他，都是我的儿子。”

语毕，他推门进去。

乐意站在石子铺成的小道，这条路被初秋的细雨洗刷过，干净又清爽，涨了些青苔，与八年前一样的路，却滋长了岁月痕迹的青苔与杂草。

那些杂草在乐意心中生长，成了荒原。

乐意想起来，他最初到这个世界时，只把这里的旅途当作一场游戏，却忘记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生活从来不是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霍赢：乐乐，还有其他舒服的方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