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类比的话,倒有点像产房外面拿鞋底蹭掉一层地皮,就为等一句“母子均安”的准爸爸。

而他那个油盐不进的混帐儿子,听见脚步声突然有了反应,支楞一下抬起头来,好似留守儿童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睁眼见爹娘。

陆远非大步流星地走到病床前,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摸到出汗之后凉润的肌肤,轻轻松了一口气。

夏云则一脸久旱逢甘霖的委屈相,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小声抱怨:“哥你到哪里去了?”

他醒来没看见心上人,还以为陆哥不要他了,当下失魂落魄,呆若木鸡,像一节耗光电量的小电池,连自己的眼睛都点不亮了。

结果一见陆远非,马上死灰复燃,鲜灵活现,好似吸饱了水的小白菜。

老夏叹为观止,觉得儿子真是感动中国好社畜,看见老板比看见亲爹还激动。

陆远非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真像个宠溺无度的蠢爸爸一样揉夏云则的脑袋,亲昵自然的态度让他这个亲爹都底气不足地靠边站。

这俩人态度太坦荡,反倒让人不好意思七想八想。

老夏歪歪脑袋向老婆投去求助的目光,无声地表示这题超纲了。

陈女士心里直犯嘀咕,怕自己神经过敏反应过度,误把忠良当奸佞,又怕自己反射弧太长,错失良机来不及棒打鸳鸯。

儿子之前那些狐朋狗友没一个让她顺眼的,好不容易遇到个体贴稳重的正派青年,没整天带着她儿子吃喝玩乐买买买,反而让月光小负翁破天荒地懂得了量入为出的道理,作为讲道理的老母亲,她实在不好意思对人家横加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