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很多时间去慢慢地学。

傅光洲也有很多时间来耐心地教。

春衫还没穿几天,夏天就急匆匆地赶来了,周五的晚上,tonight依旧客满,调酒师忙里偷闲,一边擦拭桌面的水渍一边凑过来关心傅总的感情生活。

“你连酒都不点,还往这里凑什么?”他没好气地说,“人家失恋都是借酒浇愁,你喝什么苏打水?要不要给你泡个枸杞啊?”

傅光洲皮糙肉厚,脸皮都没红一下,甩过一叠小费让他闭嘴,表示爸爸就喜欢坐这里,就不点酒气死你。

“哎,你到底来这干嘛?”调酒师收起小费,语气温和了许多,“上次那个小帅哥要加你微信你怎么不理人家?禁欲了?佛系了?”

“没兴趣了。”傅光洲摇摇头,一朝被狼咬,十年怕鲜肉,酒也戒了,入口苦,入心更苦,周末过来小坐,不过是一个人实在无聊,不想被寂寞吞噬罢了。

顾昭然走了几个月,午夜梦回总是会想起他,那些疯狂的索需与给予,不仅掏空了他的身体,更掏空了他的心。

小男人失恋借酒浇愁,老男人失恋不能随心所欲,毕竟他要维持体面,他也只剩体面了。

“算了,不喝酒也好。”调酒师腾出手来又给他打了一杯果汁,美容又养生,最适合中年基佬,“现在查得严,昨天有个小子出门一挪车就被警察拦住了,呵呵。”

“我没开车。”傅光洲抿了一口,酸得直皱眉,“就住在附近,走着来的。”

调酒师瞪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不是吧?”

傅光洲轻描淡写地说:“心情不好,在这边买了套房。”

其实不愿意回城郊别墅,那里有太多挥之不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