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放着各色奇奇怪怪的酒瓶,度数还都不小,伴郎们为了维护自己仅存的风范,单手撑着桌子,脸庞.爆.红的喝着。
这么一对比,褚齐简直是鹤立鸡群,腰板笔直的站在桌前,神色清明,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一半多,脸上还是一片冰霜的模样。
何悦怿抵着下巴,他记得褚齐酒量不好吧?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门外的欧夺也看不透,小竺惦着时间,已经催过一次了,左右也不是要把新郎灌醉,撇嘴拦下了他们继续倒酒的动作,“以后的工资卡、家务活...”
“工资卡他的,家务活我的。一切和他比,都是他重要,我们会一起走。”褚齐放下酒杯像宣誓一样庄严,目光灼灼,几乎要将一切燃烧。
话里语意坚定,哪怕是最不满意褚齐的欧夺也只能松口,“除了这些还不够,我们老师文采斐然,下笔成画,拨弦成曲。褚将军再不济也要会背几首迎娶诗吧?”
迎娶诗?何悦怿眉毛上挑,小欧说的是催妆诗吧?
小七没敢去看老师的表情,就连她都觉得这话说的不伦不类,老师还能放过他?欧夺最近不是在申请回校进修,这以后和老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啧!胆子真大!
这难不到褚齐,婚礼的一应流程全是他在把控,为这参考了不少古籍,对古地球的求娶流程早就熟背于心,没做多少思考,便把心头念了一月多的诗句诵出。
含情脉脉铁定不是褚齐的画风,坚定不移,稳重可靠才是他的模样。
欧夺转脸嗤笑一声,终于释然了,老师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老师...这样最好不过。
没了欧夺的针锋相对,褚齐接下去的路明显通畅了不少。冷着一张脸,把自己身边的伴郎全坑了个遍,卡鹤和凯拓甚至因为他的威胁来了一场脸贴脸的俯卧撑。
褚齐喘着气终于站在了房门前,短短两个小时,和一溜的各界新星挨个比试过去,堪堪维持了七三开的结果,怎么会有人想不开抢悦怿呢?除了他,还有谁能让那些学生心服口服?
嗯,没人。
褚齐两手相握这才转开了房门的门把手,屋内暖光照进眼里,床上坐着一个将要和他相伴一生的人,军.靴踏地,这是他的人,他的!
“我来了。”
何悦怿睁大了眼睛,忍了半天的耳朵到底还是露出来了,手又揪紧了衣角,还是追着一个地方抓,精准嚯嚯。
“嗯。”
抿嘴细想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词穷语尽,眼前一黑,是褚齐随身带着的手帕,温热的手捂住了双耳,身体一抖,再对上褚齐双眼的时候,衣服几乎要被他揪掉一块了。
“耳朵能收吗?”褚齐眼神炙热,大约是酒的后劲上来了,耳尖薄红,“只能我看,我的。”
声声直撞进何悦怿的心底,再通过血液的循环,抵达大脑,想都没想自己能不能克服本能,下意识的努力。
褚齐此时才觉得自己有了醉意,手心被人轻柔的扫过,一下又一下,想退开挠两下,又舍不得,“咳,走吗?”
“呃,还不行。”小七深刻感受到自己灯泡的角色,已经退了五六步,嗓子眼里压着激动,“老师脚上还有链子,鞋也没穿。”
努力收回耳朵的何悦怿笑着伸出了脚,白皙有力的小腿挂着黑青色的细链,叮当作响,因为在医院躺了几个月,没有怎么走动过的脚嫩的宛若婴儿,眼神里承着的全是褚齐,乖的让人想把他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