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他若是不配合一下,岂不是教人白费了一番功夫?
戚临闭上眼,默默地放出了自己的神识。湖中像是推开了一条银线一般,连湖面都不由地起伏了微微一点。
他的神识穿过丛丛莲茎,摸到了湖边的石壁,石壁上有一层薄薄的屏障,应是被人设下一个障眼法。屏障上灵力流转,并不算深厚,但至少也可算是个金丹水准了。
戚临足尖一点,周身水流自他身前分侧向后,他的身后似是起了一阵风,推动着他向前游去。
那地方与他相隔得有些远,上方是飞漱直下的几丈瀑布,因着这方湖水较深,方圆五十米的地方都拦上了浮球,不允游人靠近。戚临猛地冲过瀑布落水处时,险些被那巨大的力道压得个晕头转向,整个人都像旁边偏了几寸。
还真是要命了。他想着,等一切事了,他一定要把叶斐晴绑了做他的饵。
戚临的手触上了那面屏障,指尖顿时爆发出数条黑线,生生插入了屏障之中,似是要同它钉在一起。
黑线插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原形小口,紧接着就如同被泼了硫酸一般,小口逐渐向四周拓展。黑色的雾攀在屏障上,被覆盖的地方悉数溶解。
戚临撤回了力道,向后一退扫视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一人高的山洞,嘲讽地说:“感觉像是被小看了一样。”
而后他倾身钻进洞中。**是向上走的,坡度并不大,几乎等于没有。旁边的石壁上沾了不少青苔,洞中也是幽暗得不能视物,若非戚临手贱地在石壁上扶了一把,他也不会感受到那粘腻的触感。
湖水渐渐退了下去,直到双脚都踏上了石板,戚临方才撤去周身的灵力。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因着方才避水得当,它并没有光荣牺牲,只是此处山石缠绕,左上角的信号已经叫嚣着罢了工。戚临开了手电筒,往深处走去。
**越往后延伸,也越宽敞。山壁上还是潮湿的,滴答滴答地向下滴着水,溅起泥泞打在戚临的鞋面上,这位主子拿着手机往下一晃,决定回去就把这双鞋收拾了。
风声呜呜咽咽地从山壁间溜过,像是在哭,凄厉得不堪入耳。
山道分作了两支,皆是漆黑得一片,不知通向何方。
他走到两处洞口前分别伫立了一小会,鼻尖轻微地动了动——他从未在外人面前用过这个方法,会让他产生一种极其羞耻的感觉。
在当年,任谁知道他戚临的原身其实是个那什么,恐怕都得先笑上个几分钟,然后四处奔走相告。他堂堂魔皇的面子可往哪里搁?
戚临迈步走向了左边的岔道。
前后大概走了有七八分钟,他突然就听到了一丝声音。极其稚嫩的,像是幼童的嗓音。
戚临抓出了一柄短剑,贴在自己的身侧。从前穿着宽袖长衫的时候,他总喜欢把短刃隐在袖子里边,现在没了这样的衣物,还着实是挺不方便。
“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