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走上前,双手撑在了桌子上,嘲讽地说道:“如果不是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同,你是想我们来给你收尸吗,林队?”
她从前都是“蠢狗蠢狗”地叫着林楚岚,难得正经地喊了一次“林队”,语气里还带了点恼火的意味。
林楚岚顿时也夹起了尾巴,悻悻地说:“这不是知道你们肯定会来嘛。”
小百合还想张口开炮,钟情走上前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祭祀的事你们知道了多少?”钟情问道。
林楚岚瞟着旁边已经自动退出群于辞,认命地接了钟情的话,说道:“他们说那山里有位山主,每十年都要做法给他献一次供奉,不然他就会发难。”
大概每一个村寨都会有这么一个传说,或是河神,或是山主,又或是什么真龙现世,凤鸟隐居。然而天道无常,哪里是一人一物所能改变撼动。很多时候不过都是些白费功夫罢了。
钟情:“上一次祭祀是什么时候?”
“我们来的那一天——但我当时注意过了,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十年我也去过那山里几次,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我甚至没有发现那位山主的气息。”林楚岚道。
“十年……”小百合念叨着,突然提了声,“那下一次祭祀是不是就快到了?”
钟情垂眸盯着戚临脊背上的毛,眼中晦暗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快要到了。”林楚岚戳了戳旁边于辞的手臂,问道:“我们到的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于辞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林队,你自己都不记得,我哪里会记得住?”
林楚岚:“……”
“你不要再动爪子了,毛都要给你捋秃了。”
戚临的声音冷不防地就在屋子里炸开,那厢没有反应的二人登时被吓了个正着,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林楚岚眼尖地瞟见先前还安静地窝在钟情手中的黑猫支起了头,还对着他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出口问道:“原来柳队养的还是一只成了精的猫啊。”
“哪来的狗毛味。”戚临凉凉地问道。他平生最恨别人提起他的原形,毕竟在众魔之中,这样的出身不沦为笑柄都是幸运,更不要说立足了。他一直将自己的原身藏得严严实实,谁能想到还有这样一遭回到解放前的时候。
“柳队,这个可真没意思了……”林楚岚转了视线,对着钟情就告起了状。
谁能想到后者压根就没理会他的意思。钟情又抬了手在戚临的耳后温柔地摸了摸,问道:“舒服点了?”
“嗯。”戚临闷闷地应着。先前见到商陆的时候他的身体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毛病,心上没由来地就传来一阵痛感,而后瞬间蔓延过他的全身,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疼得移了位。恍惚间,耳畔似是还传来了万千人言,嗡嗡鸣响着不知所述。
后来,一股甘泉流入灵脉,温柔得像是春风,奇异地缓解了他的大半疼痛。
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笔。托着他小腹的那只手又温又软,怎么还会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