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木头柱子轰然倒地,几个跑不及的倒霉军官被砸了腿。
秦舒受了惊,心头还怦怦直跳,搂着他的祝彦齐将他直接抱到了看台上坐下,蹲在他身前将他上下打量一回,问道:“没事罢?”
祝彦齐的贴身宫女侍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股脑围了上来:“殿下您没事吧?”
“殿下您的衣服刮破了!”
“殿下您的手臂怎么通红的?快请御医罢!”
秦舒回了神,垂眼一看,祝彦齐的手臂显然是在倒下来的球门柱子上刮了,衣服擦破了一片,露出红肿破皮的手臂。
他既然碰到了球门,定然还受了砸下来那一股力,虽然肩膀上带着护具,但保不齐有什么内伤,秦舒一下子紧张起来:“快请御医!快请御医!”
两名宫女飞快地跑了出去,祝彦齐则不耐烦他们围着自己,冷着脸道:“别围着了,去看看那风流眼,好好的怎么会散架。”
秦般站在宫女们的包围圈外听见了,便道:“我去看看。”
秦舒也意识到不对劲,那球门的两根支柱桩子深深埋在地下,还有好些木桩斜着撑住,按理是十分稳固的。他眉头微蹙,吩咐祝彦齐身边的大宫女道:“杏姑姑,你请将军们各自散了回去罢,殿下受了伤,今日就到这里。”
杏姑姑应了声下去,秦舒想叫祝彦齐去校场旁的小行宫里先换了衣服,垂眼却见祝彦齐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自己。
秦舒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还蹲着做什么,起来去屋里换衣服。”
祝彦齐忽然嚎道:“我好痛——我的手抬不起来了——”
秦舒吓了一跳,却听他接着说:“杏姑姑,你待会儿去东宫一趟,跟大哥说,要他帮我告假,我明日不上朝了。”
秦舒:“……”
祝彦齐闹了一会儿才去行宫里换衣,御医从宫中出来要花些时间,这会儿还没到,秦舒便先叫人给他清洗破皮的伤口。哪知道宫女刚拿沾湿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一拭,祝彦齐就嚎得像杀猪一样,吓得小宫女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祝彦齐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呜呜——秦舒哥哥……”
秦舒只得让宫人们退下,自己在矮榻上坐下,亲自拿了帕子给他清洗。
屋里只留了他们两个人,祝彦齐便不嚎了,赤着上半身坐着,拿没伤的那只手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秦舒。
他安静下来不说话的时候,平日里那嚣张的浮躁之气便霎时消散了,目光沉静而深邃,叫人捉摸不透。
秦舒眼也不抬:“怎么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