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被里的赵新犹在惊怒中,闻言一愣,连忙探出头来:“不!不能告诉伯母!”
孙嬷嬷忍不住皱眉,像是对他的行为十分不齿,冷哼一声,道:“老奴不能欺瞒夫人。”
赵新恳求地拉住她的衣摆,羞耻地小声道:“不是我想的……是、是他非要……”
这等腌臜的事情,孙嬷嬷都听不下去,要甩开他的手,赵新却紧紧抓着:“嬷嬷,求您不要说出去,我与阿般已有婚约,我实在是推拒不得。”
孙嬷嬷一愣,像是没料到那野男人是秦般,怔怔看了他片刻,忽然反应过来,跑去捡起那件脏污了的内衫。
秦般身为侯府世子,又有官阶品级,即便是寻常衣物,也都有标记。孙嬷嬷在那内衫上检查一番,果真是秦般的衣服。
这下她脸色便复杂起来,一时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窗户被人轻轻敲响了。
屋里两人俱是一怔,转头盯着窗户,不一会儿,那敲窗户的人没等到回应,便破窗而入。
赵新:“……”
孙嬷嬷:“……”
跳进来的秦般:“……”
三人尴尬地沉默片刻,秦般道:“我想起没拿内衫。”
孙嬷嬷松一口气,又埋怨道:“世子爷,您怎能如此不成体统!这还没有拜堂呢!”
赵新被说得抬不起头来,自个儿缩在被里,秦般也有些不自在,道:“此事不要告诉母亲。你可以出去了。”
他开了口,孙嬷嬷自然不敢有二话,叹一口气,将那内衫放在一旁:“世子爷可要记得带走。”
她退出卧室带上了门,赵新丢尽了脸,愤愤瞪秦般一眼,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秦般坐到床边,扯他的被子,哄他出来,赵新就是不肯,还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
秦般道:“她不敢告诉母亲的,就算告诉了母亲,母亲也会装作不知。”
闻言,赵新更加生气,在被里闷声道:“就算他们装作不知,不会向外人说我的不是,可他们会怎么看我?!”
他又踢了秦般一脚,踢完还觉得不解气,咚咚咚又连踢了许多脚。
秦般抱住他的脚,哄道:“左右是准夫妻间的事,他们最多觉得我们急了一些罢了。”
赵新仍是没有他这样脸皮厚,任他怎么哄,就是不从被里出来,秦般便改换策略,一下子扑上去,扒开被子挠他痒痒。
赵新怕痒,可这次只略微躲了躲,连闹都不肯跟他闹了,秦般觉得不对劲,捧起他的脸一看,赵新眼眶发红,咬着唇抬眸看他,委屈又埋怨:“你就知道欺负我。”
他把脸别去一边,不看秦般,秦般霎时慌张,忙道:“我没有。”
可是一想,在床上欺负确实也算欺负,便又补充道:“除了房中之事,别的我定不会欺负你。”
赵新道:“那件内衫,我记得你随手丢在床尾的,怎么会跑去了外间?”
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