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那时苏如是见他不记得,也未追究,只道算了,他说得那样随意,秦昱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弄清楚,才心疼起来。
苏如是娇生惯养,众星捧月般长大,怎会忍得了这种委屈。
他满脑子都是苏如是,忽听得旁边同僚在议论讨妻子欢心的法子,便凝神细听。
苏如是最近觉得秦昱对他好得过分,几乎百依百顺。
他冲秦昱撒娇,秦昱眼中便有浓浓爱意。
他平日里外表冷硬,于感情上愚钝而吝于表达,这般铁汉柔情,苏如是消受不住,被他如此一看,没喝酒也醉了,日日只想腻在他身边,勾他来亲一亲,抱一抱,耳鬓厮磨。
到了夜里,秦昱更仿佛有用不完的热情,好几次弄得他爽昏了过去。
如此浓情蜜意,很快就过了大半个假期,苏如是玩得骨头都懒散了,几乎不愿回京去。
临近返程,下人们已开始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秦昱反而连着几日一出去就是整个白天,午饭也不回来吃,苏如是在院里指挥家务累了,到了晚间便逮住他问。
秦昱不自在地挠额头:“我没有四处去野。”
苏如是眼尖地发现他手上有些细小伤口,立刻道:“手给我看。”
秦昱把手背到后面。
苏如是叉腰:“你是干了什么才会弄出这种小伤。”
秦昱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苏如是一歪头:“我现在就要知道。”
秦昱本就不怎么瞒得住事,而且心急地想在他面前出风头,便跑出去,带了个小玩意回来。
那是一盏初现雏形的木莲花灯,木头还很新,花瓣也突兀不平没有打磨,经不得细看,整体样式却令人耳目一新,虽是半成品,乍看也十分别致。
苏如是一看,脸色唰地铁青。
他咬牙切齿,缓缓蹦出两个字:“是你……”
秦昱初次如此示爱,颇为害臊,眼神飘忽不定,没注意苏如是脸色不对,捧着灯道:“我最近就是在做这灯,想送你赏玩,不过还没雕好。”
他捧着灯的手上还有雕刻木头留下的伤口,苏如是一想到他曾经也为别人受过这伤,曾经也是这样把自己的情意小心地笼在灯中,放在了别人那处,心里酸痛的醋意就喷涌而出。
秦昱犹在说话:“虽然做得丑,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
“既然知道丑,就不要拿出来送人。”苏如是打断他,袖中握紧拳头。
秦昱忙道:“这个还未做完,才丑了些。既已拿出来了,我也不好再拿回去,你先收下罢,日后我再……”
“你什么意思!”苏如是忽然爆发,一把将他推开:“你明明能雕得好看,为何送给我的就是草草完工?我难道只配这样一个粗糙的半成品?!”
他平时脸上总带三分笑,即使发点小脾气,也是不慌不忙吊着秦昱,自己从不失态,这一下动了真怒,秦昱被他吼得愣在原地。
可苏如是吼完他,自己双目通红,先掉了几颗泪。
秦昱不知他怎么就委屈得哭了,慌忙要去抱他,嘴拙地解释:“我以后会把它再好好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