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是道:“不会的。”
然而他心里却知道祝云帆个性,盘算着过后上门去安抚他一番。
毕竟祝云帆比祝景瑞好打交道多了,也是他手里为数不多的,能牵制祝景瑞的牌。
这一场风波过去,苏如是留意秦昱的时候越来越多。他发现秦昱虽然变得沉默寡言,不像儿时活泼,但骨子里依然是正直善良,简单易懂。光是看表情,都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有时苏如是甚至会想,同样是青梅竹马,怎么太子哥哥就不能像秦昱这样好懂。
他使了亲信小厮去留意秦昱常去的地方,想着久别重逢,同他见个面,叙叙旧。
他也不太清楚怎么就非要私下见面叙旧,明明以前在朝堂上,他们也偶尔碰见,会像多年不见的玩伴那样生疏地打个招呼。而现在在朝堂上,苏如是反而像做贼心虚一般,不敢与他碰面了。仿佛他俩一同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那点心思也就见了光一样。
他不知道同他见面后要如何,只是觉得见了面,大概就知道以后要如何了。
可是秦昱竟然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他几乎每天都是四点一线,上朝,兵部,军营,家里,沐休时便回本家去。
派去跟他的亲信小厮云书回来都纳闷:“公子,这秦将军也太古板了些,难道他都不与同僚喝喝酒,逛逛花街么?”
不过他又道:“但这样男人简单易懂,应该很疼媳妇。”
苏如是在椅上呆坐着,云书不知他有没有在听,便问:“公子,您在想什么呢?”
苏如是的眼珠缓缓转动一下,道:“我写封信,你帮我送去秦将军府上。”
云书连忙压低了声音:“这怎么行?您……这样会落人话柄的。”
同在一个京城中,还要写信来往,只有私相授受的野鸳鸯会这么做。正儿八经的关系,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苏如是仿佛没听见:“磨墨。”
云书已跟了他多年,熟知他的脾性,急道:“公子!不行啊!你已是要入宫的人,心头惦记别人也就罢了,哪还能留这种罪证呢?多少眼睛在盯着你!就是咱们这府里也不太平哪!”
“罪证?”苏如是道,“我还未嫁人,怎么就有罪了?”
云书道:“您别和我撒气,您和太子殿下说去啊!”
苏如是啪地摔下了毛笔。
他腾地站起来,像是要发怒,但静静站了一会儿,又自己忍下去了,吩咐云书道:“既不能通书信,明日下朝你去堵住他,带个口信。”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明日酉时在聚福楼等他。”
第二日他回来,仔细收整了自己,才出门去。到了聚福楼,直接走贵人通道,进了楼上安静私密的雅间。
还未等到酉时,他派去堵人的云书回来了,气喘吁吁附在苏如是耳边:“秦将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