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落第举子标准平头百姓小炮灰,苟住自个儿的小家就成了,也不用多知道什么。

近些年的大事,唯有宫变一件。

也烧不着他。

苏遥揉阿言一把:“为什么问起宋先生?”

阿言顿了顿:“瞧着他学问格外好。”

苏遥笑笑:“等过两日你去书院旁听,还能遇上许多学识好的先生。”

阿言眼眸一亮:“我能去么?”

“帮你问过了,说去也无大碍。”苏遥又叮嘱一句,“记得千万不要对夫子和同窗们无礼。”

“多谢公子,阿言一定守规矩。”

这孩子最让人放心。

苏遥看着他吃完,又遣他去洗漱,这厢宋矜与傅陵,才堪堪聊到结束。

宋矜微一蹙眉:“那看你的意思,这次还是不动?”

“今上心思深。宫中突然传出话要废太子,兴许只是对朝臣的试探。”

傅陵摇摇折扇,微笑,“太子也不是一日两日地不成器,怎么此时因一舞姬,倒记起废了?”

“确实事出蹊跷。”宋矜琢磨一二,“那此番按兵不动,我递个话,不出声便是。且看今上究竟要做什么。”

话既说定,宋矜又稍稍压低声音,提起旁事:“方才,我与这位叫阿言的孩子聊了聊,谈吐行止着实不像奴仆。”

又轻松笑笑:“不过,若说是你家苏老板教出来的,那也有可能。”

“还不是我家的呢。”

傅陵不咸不淡,还记得方才的“真没用”眼神。

宋矜似笑非笑。

傅陵只得抹过这话,又提起:“永王妃已故去,当年那位乳娘,得再找找。胎记眉眼之类,乳娘最清楚。不然即便我们寻到人,也证实不了身份。”

宋矜点头,却接起方才之言,颇为嫌弃:“都住人家院中了,什么时候能住人家房中啊?”

傅鸽子烦躁:“夫子急什么?”

“你这经年老石头,好不容易让人家点化个洞,终于开窍,记起终身大事了,我能不急吗?”

宋矜提起来就气,“京中时,你师母给你寻过多少,你都瞧不上。外人总议论你不行,我还寻思找裴仪……”

“夫子。”傅相脸一黑。

“行行行,如今我知道你行了。”

宋矜给自家学生顺毛,又意味深长地笑笑,“你这进度,还要夫子帮忙么?”

傅陵眼眸一沉:“夫子别乱来,他身子不好。”

“我怎么就乱来?”

宋夫子冤枉,不禁开始怀疑自个儿在学生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十来岁就乱拐人师母小姑娘的形象。

得亏师母家中与您家世交,不然师母的亲爹非打断您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