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酸得一肚子酸水。

恨不得当晚就魂穿桂皮。

又将毛绒绒的一大坨抱回房中,义正言辞地骂了一顿。

表面理由是“往人家房间跑什么跑,掉人家一床毛”。

实际理由是“凭什么你能进我不能,我都不能进你也不准进”。

桂皮听不懂,但桂皮甚为委屈。

吴叔于一旁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左右桂皮也不改,傅相白骂一顿,第二日又瞧见桂皮趴在苏遥怀中,苏遥正喂它小河鱼干。

苏遥言笑晏晏,桂皮咬住小鱼干,还探头舔舔苏遥的指尖。

傅相再度化身醋鸽。

酸得在大太阳底下冒泡泡。

也不知道为何,傅陵养了这么多年的猫,如今总喜欢黏着苏遥。

时不时就来这么一出,刺激傅相一下。

近几日虽不见另外几头抢白菜的猪,傅鸽子的闷醋依然喝得一缸一缸。

某鸽自我发酵中,苏遥并不知道,看着他给缠好白布,便瞧见齐伯从外头回来了。

他出门买把扇子的功夫,外头又下起雨来。

天色阴沉沉,估计午后再不会来客人了。

齐伯仔细收起伞,抖落雨珠子,却面色稍有凝重:“公子,我方才出门,听闻朱家已被抄了。”

苏遥一顿,低声道:“这么快,今早的事吗?”

“说是昨日后半夜的事。”齐伯道。

朱家在承平坊,今儿又下大雨,许是离得远,才这会子听到风声。

“他家那个小孙女儿呢?”傅陵抬眸。

齐伯叹一声:“于家中自缢了。”

傅陵微一默,苏遥也暗叹一口气。

也还没有多大……

其实早该想到,是不是她所写,她都活不成。

只是当真听到,仍是心惊。

如今,却是死无对证了。

傅陵默一会儿,低低道:“是个可怜人。”

齐伯接口:“还不止如此。听闻金玉坊和陈氏刻坊承制此书,也被抄了,连同校对司的大小官员都一并被扣下了。”

苏遥与傅陵对视一眼。

苏遥顿一下,轻声道:“倘若咱们旧京刻印之物中,皆没有那句话,那朱贵妃就是被人所害。如此一查,会不会……”

傅陵微微笑了笑:“但进给今上的那本中,千真万确地有。倘若外头没有,那本中却有,朱家是不是故意如此,专写给今上一个人看,故意暗讽他呢?”

苏遥一惊。

齐伯也愣住了:“朱家怎么敢如此大胆犯上?今上也不可能这样想……”

又道:“朱家写这种大不敬之言,专门呈给今上,对自身又有何好处呢?这怎么可能呢?”

傅陵缓缓勾起唇角:“也并非没有可能。当初,分明是今上当年血洗京城,却歪曲事实,说前太子谋反,自己是清君侧。如今,谋反的帽子,还扣在前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