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换。

白悯眼疾手快地抓一把花生。

两边又噼里啪啦地剥起来,傅陵眼眸一沉。

他微微压住怒意,抓一把西瓜子,又抓一把花生。

本相怕你们吗?

于是桌上又开始诡异而沉默且飞快地……剥坚果。

只有苏遥一个又吃茶糕,又喝奶茶,舒坦且迷茫中。

他们开始一起剥东西前,聊到哪了?

苏遥方才便没仔细听,此刻也未想起来,又咬一口红豆茶糕。

这点心做得不错。

……这几只要是给我把这一桌子坚果都剥完,我正好再做些点心。

不过话虽如此说,这三只也大有真把这一桌子剥完的架势……苏遥还是得拦一下。

都是客人,在我家不说正事,二话不说开始干活,也说不过去。

正事?

等等,什么正事来着?

苏遥瞧一遭这一圈让人眼花缭乱的手速,顿一下,才念起:“白大夫有日子不见,今儿怎么突然来了呢?”

白悯被美人翻牌子,自然得先放下。

又起了些担心:“今儿才听闻你伤着手了,怎么不早来找我?我虽然这些时日忙,但美人遣人知会我一声,我立刻就能来一趟。济仁堂又不远。”

傅陵听见“美人”这个称呼就心内起火。

他停下手,只淡淡道:“不必白大夫来回跑。我离得近,已包扎过了。”

又抬眸:“那么大一口子,若等人去告诉白大夫,又等到白大夫来,苏老板还治不治?”

白悯让他堵住话头,又甚为担心苏遥,霎时又急又怒,压住火气:“那日后也该让我瞧一眼。苏老板身子本就不好,什么药能用什么不能,都得仔细着。再说大口子最易留疤,你如何用的药,如何缠的布,不得让正经大夫瞧一眼吗?”

他越说越焦心,只望向苏遥:“美人,让我瞧一眼你的手,这都多少天了,别……”

他方有一丝动作,对面许泽便将西瓜子一放,轻轻皱眉:“白大夫不必忙。左右您当时也没来,如今且补什么马后炮?况且济仁堂中遍是风寒患者,您说是如此说,请您便当真请得动?”

白悯一个窝火,只见许泽望向苏遥,目露关切:“今日那小厮说,苏老板快好了,想来破口已结痂。这是最顶用的祛疤药膏,我问过了,你记得……”

他把药膏推了推,话尚未说完,便被傅陵冷冷打断:“多谢许先生。我为苏老板用的药,不会留疤。”

许泽面色一沉,白悯只急道:“你又给苏老板用什么药?”

傅陵平静抬眼:“祖传秘方。”

白悯气个半死。

又长压一口气,拿出大夫的耐心:“……傅先生,我不是对您有意见。”

刚说出口,便觉此话甚假。

那哪是没什么意见,对情敌的意见可海了去了。

傅陵淡淡挑眉。

白悯的话既已出口,只得耐着性子往下接:“实在是您这个做法,过于胡来。苏老板……”

“苏老板有哮症,你清楚我也清楚,我的药断不会有任何差池。”傅陵再度冷冷打断。

他眼眸沉沉,瞧向白悯:“若我当真伤着他,我也有本事治得完好如初。左右苏老板如何,同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聊的。

是打算挑明了聊么?

白悯一时气极,却听得一旁许泽低低的声音:“傅先生说得时。那如你所说,苏老板如何,又同你有何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