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闻言一转头,却不防与傅陵离得这样近。

他一动,额前碎发堪堪擦过傅陵面颊。

苏遥登时心慌,忙后退一步,勉强稳住语气:“……傅先生还会丹青?”

傅陵笑笑,再重新上前一步。

苏遥下意识一缩,又觉得方才反应过度。

于是缩一下,便立在原地。

傅陵挑眉笑笑:“我怎么就不会丹青了?”

苏遥一顿:“我还以为……”

鸽子猜到了,于是语气微酸:“难道天底下就只有许先生一人会画画吗?我也会画,我画得可好了。”

吴叔于一旁暗道:何止是好,大公子年少成名,从不轻易答允与旁人作画。

早些年众人皆知,傅相一手丹青,京中千金难求。

苏遥微微一默。

既是画得可好了,那怎么不自己……

他不过一疑,转瞬便反应过来。

不亲自画绣本还能因为什么?

懒鸽子能把坑填完就不错了。

毕竟鹤台先生是个因懒得修文连精刻本都不想出的咕咕精。

苏遥只当应下一句空头承诺,笑着顺毛:“那我多谢鹤台先生。”

傅陵弯起眉眼,这才不动声色地分一个蔑视的眼神给不远处的三人。

三人又惊又怒。

他们方才便瞧见傅相生动的瞬间换脸,并苏遥的反应,此刻只于心内暗骂一句。

……这也太会演了,这也能转化成撩?

傅相静静挑眉:想赢本相,下辈子吧。

鸽子依然是那个王者。

而且鸽子既被惹毛过了,便也不想再收着。

是时候让你们看一眼,王者是怎么撩美人的了。

敢挑战傅相的人,还没有成功过的。

傅陵眼眸一沉。

于是又气氛诡异地一路走去。

莲花池也远望近观地看过了,红绸子系过一大把,还往池中投过许多小铜钱。

据说是给池中一只长寿乌龟的,但苏遥也没瞧见。

大抵出来玩便是如此,苏遥没有文人墨客的风景欣赏能力,去哪里逛都一样。

但出来逛本身已足够开心了。

他自觉身体当真轻快不少,直走到食摊附近时,他都还不如何累。

也可能是刚刚吃个半饱的原因。

小汤锅前的摊主麻利地包着馄饨:“公子们来一碗么?咱们摊子是现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