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上半晌,傅陵只淡淡笑道:“难怪味道不对。你倒真敢说。”

年轻小厮并未听出傅陵的不耐烦,兀自扬起嘴角:“我跟傅先生什么关系,您在这儿坐着,我哪能不说。”

他一边笑一边靠近,正要与苏遥倒茶,苏遥却将瓷盏拿开了。

苏遥稍稍垂眸:“你与傅先生倒吧。”

苏遥颇有些控制不住语气。

傅陵的表现分明没有任何异样,他实在酸得没有道理。

但他又忍不住地不自在。

他这个称呼,倒听得年轻小厮一怔。

这小厮颇有些不会看眼色,又或许自以为与傅陵太熟,说话便直来直去:“我还以为您是傅先生的夫郎,原来,并不是呢。嗐,我一眼瞧见,还以为……”

苏遥心下莫名起来一股闷火,尚未说话,便听得傅陵平静的声音:“茶送到了,你出去吧。”

这小厮一愣,正对上傅陵冰冷幽深的眼神。

他先时觉得,傅先生用这眼神替他解围时,宛如冰天雪地里遇上一把烈火。

此时此刻,这眼神望着他,便只剩下冰寒彻骨。

小厮心下一悸,从头至脚漫上一股胆战的寒意,行个礼,慌忙走了。

房中又只剩下二人。

烛火灼灼,满室静谧。

苏遥冷静一下,不由开始收拾心绪。

他方才的反应实在反常,但他却压不住那分硌应。

傅陵也没有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反应这么大呢?

苏遥心内的别扭分明没有道理,却又控制不住。

“苏老板生什么气呢?”

苏遥仍在收拾凌乱的心绪,猝不及防便听得傅陵含笑的声音。

苏遥面上倏然微烫。

又有些气。

这人怎么还那么开心?

傅鸽子当然开心。

美人居然吃醋了。

苏遥吃醋了,还就为这么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原来有这么在意我,我跟旁人随口说上两句话就生气了。

傅鸽子窃喜。

傅鸽子大喜。

傅鸽子心内的大鸽子欢乐地蹦哒一圈,连叫三声咕咕咕,昂首挺胸。

今晚上都是大喜事。

情敌下线了,美人吃醋了。

傅鸽子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便瞧见苏遥故作平静地放下筷子:“没什么,我吃好了。”

不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