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球崽小声呜噜着,小心翼翼的蹭着少年的手指。

“再说你这么弱这么可爱,还是只生病的崽崽,刚刚也不想吃脑子,”安晚越说眼睛越亮,最后坚定道,“所以你不是虫族幼崽!”

白毛球崽高兴的应和:“噜噜!”

确定自己不是认贼做崽之后,安晚大松口气:“难道你是能克制虫族的天敌种族?你能和这只虫子交流吗?你能命令他吗?”

阿崽呜噜噜的声音安晚听不懂,倒是海盐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安晚:“能。”

他冷不丁突然出声,惊得安晚差点跳起来,被那双复眼盯得头皮发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去思考虫族的话。

你是能克制虫族的天敌种族?

你能和这只虫子交流吗?

你能命令他吗?

——能。

吝啬的一个字,也不知道肯定的是哪个问句,亦或者全部肯定。

安晚没试过和虫族交流,对于养殖区的绝大多数人类来说,虫族于他们而言是屠夫是猎食者,没人会和屠刀交流,砧板也不屑于听鱼肉的话。

所以他斟酌再三,开口的第一句是:“你会吃我吗?”

海盐面无表情:“不会。”

安晚没放松警惕:“那我能摸摸你的头吗?”

海盐快速拒绝:“不能。”说完顿了顿,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良久才不情不愿的点头:“可以。”

“不愿意就算了。”安晚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他并不是真的好奇虫族的触感,只是在验证阿崽对于虫族的可命令性。既然海盐的态度发生180°大转变,那么极有可能就是阿崽通过某种安晚不知道的方式向他传达了命令,这样便够了。

安晚并不想挑战虫族的忍耐性,既然知道了阿崽的能力,那么现在远远躲开再慢慢研究才是正途。万一阿崽的命令性不强,这只虫子想反噬呢?那可白搭两条性命。

然而他想躲,海盐却不想离开,依然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有只虫族跟着,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安晚都没有再遇到其他虫或人。他带着白毛球崽钻进了地下清洁工守夜时的临时住所,小小的活动房不足二十平,简单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木桌和两把塑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