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现在对这位白发男子一丁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听见他的辩解不自觉便扭开了头:“如果你没打算动手,那我就走了。”
刚才黑戊那一击翼展切得极深,他不用手兜着的话肠子都快流出去了。好在屏蔽了痛觉的他行动无碍,接下来能找到治疗舱或者组织修复液就最好了,先回考场营地。
安晚迟缓的站起身,却因为小腿骨折而差点摔倒。
黑帝斯手忙脚乱的接住他,一不小心撞到了伤口。安晚倒是没什么,他吓得脸色煞白:“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我真的该死,你别动,快别动了,我让你拿组织修复液过来。”
话音落后,黑帝斯张嘴发出了一道低频声波,以人类的听力根本无从分辨。“吩咐”完低级同类之后,黑帝斯小心翼翼的抱住安晚,确保自己身上坚硬的虫甲不会硌到他的伤口。
“放开我。”安晚说。
黑帝斯低着头垂着眸,假装没听到。
这副装聋作哑的模样倒是和安晚心中那个自卑孤独的白发男孩对上了号,他一时心软没用精神力攻击他,那口愤愤之气下去后想再提起来就难了。
安晚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展露出来呢?”
黑帝斯低着头,声音有些可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他默默观察了安晚几个月,对他的偏好了如指掌,专挑戳他心窝子的话说,“我从分裂开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从来没有杀过人,真的,阿晚相信我,我绝不会骗你。”
“安晚。”安晚拒绝了那个亲密的称呼,但语气确实柔软了不少。
黑帝斯有些失落:“从小就没人喜欢我,你是第一个喜欢我的人,所以我也喜欢你。阿晚,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如果你想要的话——虫族、人类、兽人,无论是谁我都帮你杀。”
他指着不远处那摊烂肉,认真的说:“我现在很厉害了,螳螂也打不过我。”
安晚没办法面对那双真诚的眼睛,只能岔开话题:“他们是你的同族。”
黑帝斯摇头,无情而冷漠:“不是,黑帝斯没有同族,只有阿晚。”
“我是人类,”安晚点醒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
风吹过,夹杂着薄荷香的血腥味向远方飘去,缠绵得宛如一体。
“Alpha也好,Omega也好,都行——你要我做什么我就是什么,”黑帝斯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他低下头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薄荷香,“只要是你就行,我只要你。”
安晚沉默片刻:“你偷听了那节课?”
数天前《社会交际与爱情》这门课上讲到了人类的恋爱与择偶观,其中就有说到人类对于伴侣的忠诚与一对一的态度。当然,结合黑帝斯说的前半句话,安晚毫不怀疑他还偷听了有关两性生活的其他课。
但问题是他对和一只虫族结婚毫无兴趣,哪怕对方声称能做最强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