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开口就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喉咙也痛、骨头也痛,就像被人套着麻布袋子狠狠揍了一顿似的。

“我……怎么了?”安晚沙哑着声音问。

“你先别说话,喝点儿水。”戈颂着急忙慌的跑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温水,又把安晚扶起垫好靠垫,看样子还像给他喂水。

安晚自认为和这条傻鱼没什么交情,抢先接过纸杯,在对方的注视下迫不得已抿了一口。

水沾唇而不入,他怕有毒。

“发生什么了?”安晚问。

戈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杯怀疑了,一点戒心没有的转身去小苹果,悉心切块后端到安晚面前——此时安晚已经悄悄把水倒进了被子里。

“你不记得了吗?三天前过言灵裂隙的时候你突然昏迷了,然后一直高烧,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我都快急死了,塔塔木院长还说没问题。”戈颂大大咧咧的上前摸额头,安晚身体虚弱一时没躲过,“退了退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安晚不动声色的把额头移开,“你怎么在这儿?”

“他都在这儿守了三天三夜了。”

房门突然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兽医走进来,用鼻梁上的单边科研镜测量了安晚半晌,放心的点头道:“一切数值正常,应该不会再烧了。我说这位朋友,你怎么招惹我们的傻鱼儿了?他为你不眠不休的看护了三天三夜,当年他队长做手术都没这待遇。”

戈颂红了脸,囔囔的扯着衣袖:“院长你别瞎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安晚正色道:“谢谢,”旋即对塔塔木解释,“见过一面,不算熟悉。大概是这位朋友仗义,觉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我。”

塔塔木:……你是假的直,还是真的渣?

听到他的话,戈颂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尴尬的挠了挠脸皮:“那,那你既然已经好了,我就先走了啊。”

“真的很谢谢你,”安晚认真的说,“下次你有困难,我也会帮你的。”

“不用不用,我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才照顾你的。”戈颂连连摆手,才退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又羞羞涩涩的挪过来,“那个……能加一下你的通讯号码吗?我,我万一下次有困难……不知道怎么找你。”

他说完就觉得这里理由蹩脚极了,恨不得地上变出个洞来钻进去,好在漂亮得像天使的少年并没有为难他,反倒是温柔的说出了号码。

天使弟弟的声音也好听,戈颂美滋滋的抱着个人终端,一路回房间的步伐都是飘的。

“傻鱼儿特别傻,你别玩他。”塔塔木笑眯眯的,好像只是随口叮嘱一句,安晚却从他的情绪中听出了严肃的警告。

他当然察觉到了戈颂显而易见的爱慕,不过:“亡国未复,怎么有心思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