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徒??”吕崇宁一怔,果断摇头:“习武乃长久之功,非一朝一夕事,急于求成而疏于练习者,即便拜入名门,也是无用!再者,亲传武艺,难免贴身碰触,所谓男女授受不清,男授女艺,成何体统?”

一番话将李巧儿说怔在原处:显是想不到看去通达一人,却还有如此刻板一面——回绝便罢了,竟还不知委婉些!

“不收便不收,何须拿此些由头唬人!”忿出一言,女子扭头便走。

月上半天,将庭中枯树的影子拉得有些长。

“崇宁,”穆昀祈扶额,“你……可有家室?”

被问者一楞,茫然摇头。

果然……穆昀祈苦笑:“今后须记得,与女子搭话,尽量委婉。”

稍忖,那人似有所悟:“郎君意下,是我方才对李巧儿出言有所冒犯?然……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还真食古不化!穆昀祈无奈:“直言与否,当因时因人而异!譬如,你不欲娶一丑妻,难道也要直言告彼?”

“这……”那人语塞。

“实言多伤人,遂遇此情,合当婉拒。”穆昀祈音色缓和,“若是君子,不妨将缘由归咎己身,譬如,称疾推托婚事;不然,举八字不合,或性情不投之因,也无伤大雅。”

自忖片刻,那人点头:“崇宁记下了!”

点点头,穆昀祈踱出两步,言归正传:“你既试过,则这李巧儿的功夫,可真如表象不堪?”

吕崇宁稍忖:“我方才是攻其不意,她当无足作假!倒是……”随前两步,“她这一路颇多警惕,且不顾体统定要与吾等同行,难免不是有祸傍身,如此,还怕招烦。”小心加劝:“遂臣以为,还当仔细向之一询内情。”

“朕是欲问啊!”穆昀祈回眸一眼透责怪,“若你方才不曾惹恼她,现下或已知大概。”

“啊?”闻者乍莫名,回味过来,忙自告罪。

“罢了,”穆昀祈摆摆手,转身向屋中回踱,“此女性情虽乖张,然既能全心护着一个并非己出的婴儿,便可见非大奸大恶之辈,且带她一程,于我当无碍。”

岂知回屋才坐下,便闻李巧儿求见。穆昀祈唇角轻勾,别具意味的一眼扫过身侧人:“时机复来,莫再错失。”

女子入内即作礼,道此来是为方才在院中的失仪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