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姬昭的处境就跟在南疆拓荒时没啥区别,看似拥有天时地利,本质还是白手起家,容不得半点松懈。好比昨夜的场合,灯红酒绿,美人在怀,但席间彼此试探,说话里暗藏机锋,氛围仅仅表面上看起来轻松热闹罢了。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姬昭哪里有心思慰藉身体需要,此次秋猎连女眷都没有带呢。所以,不是鹭子的问题,不是魅惑的问题,姬昭这样给自己解释,身体自然反应只怪自己旷夫日久,抗不住撩拨。
考虑到眼下形势,姬昭盘算了一下,依然没有把大婚排在计划表内。他把眼睛调向门口,门外有侍婢,说是派来端茶递水打下手的,可他知道她们是城中富户乡绅家中的良家子,甚至也是从小到大被家中丫头婆子精心伺候的千金姑娘,她们到这里伺候的含义,可不仅限端茶递水的那层。
身体方面的需求让姬昭动了点小心思,作为天潢贵胄,炙手可热的秦王殿下,不客气的说,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甚至不用操心善后,小暑和太府会接手后续流程,保证处理的妥妥当当:比如,秦王殿下多一房妾室,王府会住进一位夫人,配套的丫头、小厮、恩赏、月例,该有的名与利,什么都不会差。在南疆如此,在这里也一样。再之后,秦王殿下什么时候还会再想起有这么一位夫人,那谁也不敢打包票。姬昭起了念头,并且不以自己的渣属性为耻,他有需求,对方又自愿,既然她们被安排在这里,既然就是要来做妾的…………
‘我不要做妾。我嫁人,只要当大妇哒!’不期然,这句话就钻进姬昭的耳朵,上次水清浅扮小丫头的样子就这么蛮不讲理的突然撞进来,打碎了姬昭一脑子的旖旎念想。姬昭清楚的看到当时鹭子情绪暴走的样子,字字句句抽打曾侧妃,故意臊得人没脸,姬昭犹记那会儿的尴尬,偏事后自己还得顺毛捋他、哄着他,明明半点没吃亏的人。
他侧头看向身边,小鸟扒着被子睡得呼噜噜,小脸红扑扑的,真诱得人想咬一口。姬昭没舍得咬,却伸手捏了捏,触之丝滑,不舍放开。
忽然就没那种心情了。
姬昭也说不上这是怎么,身体上的需要并未纾解,但眼下,此时此刻,他只想抱着鹭子就这么躺着,就这么躺着,心里就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之前,水清浅感觉到脖子底下熟悉的毛茸茸的温热,埋脸进去,蹭蹭蹭……有股子熟悉的奶腥味?
是元宝。
呃,不对!随即水清浅记起来,此次狩猎出行,元宝被他爷爷拎走了。
水清浅揉揉眼睛,终于张开了,却果然看到元宝团成一团,跟他挤被窝睡一起。外面是很有节奏的马蹄声,他在马车里,行榻微晃,透过窗上的纱帘已经能看出来外面光亮十足,太阳晒屁股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醒了。”
水清浅闻声转头,行榻旁边有桌有笔,秦王殿下一身简便的圆领团衫,正在那儿看信文,头都没抬。水清浅眨巴眨巴眼睛,想起昨晚的事故了,他误食了姬昭的酒,然后,然后……水清浅随意感受了一下,头不疼,嘴不干,有元宝□□,一睡睡到自然醒……这一切,肯定因为有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