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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长民彻底服气了。

季小冬咋这么能折腾呢。这才多大,连书都能印了。

“只要有钱。”季小冬解释:“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言下之意是不是我水平有多高,是我能花钱。

“颜叔这不是重点。”季小冬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把话题往回拉:“配合一批精装版的《福寿绵长》,赠送香包当衍生周边。另一方面,就是咱乡里在一些场合,正式一点的场合,向宾客们赠送香包。”

“比如开会的是时候。”季小冬说:“颜叔我记得你是市人大代表吧,你去县里开两会的时候,以咱乡里的名义,给你同组的人都赠送一个,咋样?”

“不错。”颜长民说:“我还想听听下策。”

“下策……”季小冬说:“目前我们村儿对香包里装的东西比较狂热。”

“装的什么?”

颜长民提起香包看了看,香包散发出淡淡的中药香,除此之外并没什么异样。

季小冬尴尬的笑笑:“村儿里传歪了。”

季小冬都说歪了,颜长民心道,那肯定得歪到茄子地里去了,下策不能用。

至于这个中策。

颜长民心里思量,季小冬说了这么一大通,可都说怎么推销,没说怎么赚钱。

不赚钱,成本从哪里来。

难道还要复制过年时候草莓的卖法?但那是草莓有它的稀有性在里面,况且一而再,再而三,大家也会渐渐回过味来。如果复刻草莓的销售方式,颜长民对香包的未来并不看好。

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季小冬。

“香包你准备怎么赚钱?像你过年卖草莓那样怕是不行。”

“我不打算赚钱。”

季小冬显然思考了很久,以八十年代大家的购买力和精神文化生活,香包并不是十分必须的物件,况且还容易仿制。她现在要做的,纯粹是“公益事业”,除了借此不让大家喝不知道哪里的江湖游医包生儿子的方子,毕竟是药三分毒,带在身上总比喝下去好。另一个重要的目的,是给牌坊村妇女找个挣工资的活干,

工资直接发到每个妇女手里,不通过她们家里“当家的”,这样村里妇女们手里有自己的钱,在家里说话硬气一点儿。真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觉得自己没有生活能力想不开。

“不赚钱?”

“对啊,颜叔。”季小冬说:“把我们的传统文化传统技艺保存下来,民族的才是世界的。现在大家都忙于挣钱,等到哪一天,挣了足够多的钱,却发现我们老祖宗流传了千百年的东西已经断了档,那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儿。”

颜长民听了季小冬的话简直要惊呆了。

这是什么觉悟,这觉悟简直让他一个当地一把手自惭形秽!

“我们家现在赚了点钱。”季小冬说:“所以要在大家没有能力的时候站出来,担当起自己的社会责任。”

颜长民连连点头,这话说的太好了!自己治下,有什么好的人民,颜长民心里涌起汩汩热流。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