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隐还在睡,大概是闻到了婆罗花不那么好闻的味道,皱着眉头轻轻打了个喷嚏。

陵游笑了一下,继续仔细的处理着婆罗花。

婆罗花乃是魔界的一大至宝,它虽然吸血食肉,却是治疗内伤不可多得的良药,魔尊宫里应该有供奉着一棵,不过陵游不知道魔族到底有没有人会用它。

花被碾得越碎,药碾里的汁液就越多,婆罗花汁像鲜血一样红,闻着一股腥味儿,鸦隐本来睡得极其舒服,却被着花汁生生的臭醒了。

“什么味儿?”鸦隐在床上翻了个身,“好难闻。”

“是婆罗花汁,你们魔界的东西,你不知道?”陵游手上动作一刻不停,从储物戒拿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这瓶子分上下两层,摆上桌花汁就自动被吸进了第一层,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进了第二层。

瓶子里一二两层的汁液仿佛不是同一种花的汁液,上层红的发黑,第二层却像是清水一样。

“你弄这玩意儿干嘛?”鸦隐捏着鼻子,靠坐在床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本来我宫里有一株这玩意儿,我嫌它丑,让人给拔了。”

陵游哑然失笑,嫌丑拔掉这种事,到真是鸦隐的行事风格。

花汁被碾干净了,药碾里剩下的东西干巴巴的,绿绿黑黑的一坨,被陵游收进了一个罐子里。

婆罗花没了,房间里空气陡然清新了,鸦隐醒了也不再睡,缠着陵游要去后山的温泉洗澡。

他皱着眉,双手捧着鸦隐的手,“你这伤还没好,别碰水。”

“我不用手,我坐进池子里就把双手举起来,你给我洗。”鸦隐言词是命令,但语气软哒哒的,倒像是在撒娇。

他猛的想起九重天上食神的女儿,小姑娘活泼好动,每每想做什么,就以我绝不怎么样,你来帮我怎么样这种句式,骗得她爹带着她做了很多无伤大雅却猫嫌狗憎的事。

“走啊,怎么又发呆?”鸦隐拧了一把陵游的鼻子,把人唤回了神。

“你先去泡着,我去拿东西。”陵游恍惚的想,自己是不是像是在养儿子,这个念头掠过心头,他情不自禁的又叮嘱了一句,“记得伤口别沾水,把手举起来。”

鸦隐远远的应了一声知道了,陵游当即就笑了出来,九戒和十方是从不调皮的,这种养调皮儿子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有。

陵游还是像以前一样,拿了木盆布巾等东西就去了后山温泉,鸦隐情绪稳定之后还是很听话的,老老实实的坐在温泉里面,举着受伤的那只手。

他听到了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开口,“小药仙你看不见真的太亏了,本尊这么好看的人,你也是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你这眼睛,有可能治好吗?怎么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