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吧嗒——

温热的泪一滴接一滴,掉落在透明的玻璃上,他就这样隔着一层玻璃看着那中完全认不出的人,喉咙中似有无数种声音想发出。

想叫他一声,想凶他一句,想对他撒一句娇,想告诉他天已经亮了,想告诉他……

他很爱他。

但到了最后,却全部只化为一声痛苦而嘶哑的哀嚎。

“远……远书……”

阴冷的密室,痛苦的哀鸣似杜鹃泣血,久久不绝。

楚忻泽不知道自己在那间密室待了多久,反正是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快要冻死,身体机能遵循着求生的本能爬了出来。

隔绝开了寒冷,他呆呆的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冷的不停的发着抖,睫毛上的冰晶被温热的泪融化了,一滴接一滴的掉在了身上。

远书死了,远书死了,他的远书死了,那个爱着他,守着他,护着他,将他捧为世界上最重珍宝的远书,死了……

这个念头不停的在头脑中盘旋徘徊着,直到他机械的视线扫到了地上的那纸信件。

……他知道我发现他将远书杀了,取而代之,他这些天一定会想办法杀了我的,千瑞你一定要帮我!

纪伯伯!

头脑中猛的想到这三个字的瞬间,楚忻泽抓起地上的信艰难的自地上爬起来,他要救纪伯伯,他不能让纪伯伯也出事,决不能。

大脑充斥着这个念头,楚忻泽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间,然而刚走两步,就撞见了正自楼下慌慌张张跑上来的佣人。

一见到他,佣人几乎用着哭腔开口道:“老……老爷……老爷刚刚出车祸,死了!”

轰——

晴天霹雳猛的在脑海中炸开,楚忻泽只感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何少爷……!”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

“为什么千瑞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房间中,纪离江看着不远床上脸色通红,高烧不退的人,狠狠的咬着牙,面色阴沉如墨。

被发火的男人吓的瑟瑟发抖的佣人用着哭腔道:“我……我也不知道,我见到何少爷时……他就这样了。”

纪离江抑着想杀人的心,怒喝道:“你的意思是他自己故意淋湿身子自己折磨自己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几经怒吼下,她终于是没扛住给哭了出来。

见不远家庭医生收起器械,纪离江立刻三步作两步上了前,“千瑞怎么样?”

“高烧的有些厉害,我刚刚给他打一针,这会再配合静脉输液,物理降温方面也不能少,今晚你们得多注意着他的情况,我今晚就留在这,到时候身体有什么变化,随时叫我。”

“好。”说完男人扭头对着不远处的佣人道:“先带江医生去客房休息。”

“好的,江医生请随我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