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余生的算盘不过就是想通过楚忻泽的死,激怒魏霄,令魏霄一怒之下杀了段辰邑,正好为段辰渊除去最有威胁力的对手,哪怕魏霄最后真被皇帝杀了,也是值得的。

但是!

死了儿子的禧皇贵妃,死了爱子的皇帝,死了外孙的左相,真的就这么蠢,不会将这件事联想到段辰渊身上?

不可能的,哪怕这件事真的跟段辰渊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也能想出无数个办法,让这件事跟段辰渊脱不了干系。

理智的狗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理智的疯狗。

而死了儿子外孙的禧皇贵妃,皇上跟左相,到时候不正是没了理智的疯狗么。

段辰渊想正常登基,段辰邑必死,但绝对不是现在,更不是用魏霄的命去换。

不仅因为魏皇后死前,让他在她床前发过誓,拼死也会护好魏家这最后一份血脉,更是因为魏霄才是他能正常登基最强也最有力的底牌。

魏霄绝对不能有任何事。

然而那个被算计误伤的人……

想到房间满身是伤的人,段辰渊抑着满房的暴虐道:“以下犯上,回去暗堂领毒酒一杯,以儆效尤。”

听到这话的余生也没有辩驳,沉默的重新磕了三个头后,转身离开。

将手头上的事全部处理完后,段辰渊才出了书房,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刚走进房间,段辰渊就见魏霄正端着药碗,围着床榻急的是团团直转,抬头见到他,眼睛一亮,立刻跟见到救星似的道:“太子表哥你快想想办法。”

“怎么了?”

直以为是人病情恶化的段辰渊,皱着眉大步靠近,这才发现对面人手中的药,以及床榻上人唇边流下的药渍,心中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就见魏霄抱着才煎好不久的药,一脸苦巴巴的道:“阿钰没知觉,药喂不进。”

说完看了眼床上的人,脸上全是忧色,“可是又不能不喝药,这可怎么办是好。”

段辰渊看了看床上眉眼似画,却苍白的过份的人,又看了看魏霄手中的汤药,犹豫几息后,终是上前拿过道:“我来。”

“我试过了,可是阿钰牙齿合着,汤勺根本就喂不进。”在魏霄皱眉解释的声音中,段辰渊坐到床边。

看到碗中黑乎乎泛着苦味的汤药,他头一仰,将碗中的药含到了自己嘴中,随之在魏霄目瞪口呆的震惊中,低头直接覆上了床榻上人紧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