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月笑了,笑着笑着眼前便模糊起来,她嘲笑自己太过天真,又嘲笑自己太过多疑。
那之后,薛蒅玬闭门不出,张曦月却每天都去看她,送她各种各样稀奇的小玩意。
张曦月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但女人可怕就可怕在她的冷静与沉着。
她失望,她恨,所以她为什么要薛蒅玬好过呢,于是她每天都去看薛蒅玬,用自己的好来衬托薛蒅玬内心的不堪。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坏了,但让她没有想到的,薛蒅玬还能更坏。
薛家为薛蒅玬相看了人家,是沈家的大少爷,沈景荣。
说起沈景荣,可能浅水镇的许多人都不清楚,但同为富户的几户人家却是清清楚楚的。
沈景荣为人木讷,幼时丧母,沈家老爷便娶了现在的夫人。
沈夫人使了手段逼迫沈景荣从军,从而彻底把控了沈家。
薛蒅玬知道沈景荣的为人,若是沈家还把控在先夫人手里的话,她很愿意嫁过去,但显然现在的沈夫人不会给沈景荣一点机会。
薛蒅玬自知她没有那个勇气与沈夫人抗衡,就算嫁过去了也不是当家主母,再加上镇上都在传,说沈景荣战场上受了伤,脸上更是留了疤。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薛蒅玬尤甚。她不愿整日对着一张罗刹脸,一想到沈景荣丑陋不堪,她的脸更白了几分。
于是,在沈景荣来薛家的那天,她设计让张曦月出现在了沈景荣面前。
果不其然,张曦月无疑是优秀的,只一眼沈景荣便将她放进了心里。
沈家和张家的婚事很快定下了,快的让薛蒅玬完全反应不过来。
张曦月出嫁那天,作为表姐,她到了张家陪伴妹妹。
张曦月生的真的美,雪肌墨发,杏眼薄唇,就算是放在京城里,也算的上顶好的容颜。
薛蒅玬静静地坐在一旁,她一言不发,就怕自己的喜悦之情流露出来。
张曦月美又能怎样呢,她嫁的那人不仅不知伤了哪里,更是丑陋不堪,一想到等到天黑下来,那新郎官掀开盖头时,张曦月吓得花容失色的脸,薛蒅玬笑的更加真诚了。
她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快感,那种感觉太难以形容了,但却足以让她填满!空虚已久的心。
张曦月当然注意到薛蒅玬了,她没有主动和薛蒅玬说话,而是一直到了喜婆要背她上轿时,她才看了薛蒅玬一眼。
“姐姐,妹妹今日出嫁了,没什么能送姐姐的,不若就送姐姐一句话罢了。”
张曦月说着,递过一个荷包给薛蒅玬。
她递过去的荷包里放了银子,根本不怕薛蒅玬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