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有人诬陷端王谋逆,害得端王殁在了天牢。”

这是天大的事,侍御史自然记得:“先帝震怒。彻查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个镇远侯胆大包天,妄图谋逆,又构陷皇子。”

老文吏点头:“镇远侯是皇后亲侄,却闯下这等滔天大祸。皇后陡闻这等变故,连惊带痛,没多久就也薨了。”

侍御史心惊肉跳:“果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不错。”老文吏点点头,“镇远侯府,正是云府。”

侍御史愣住:“那这位云小侯爷——”

“那年冬月初一,先帝亲自下旨,将镇远侯府满门抄斩。”

老文吏道:“封城十日,殿前司将整个京城翻了一遍,尽斩云府上下五十余口。天罗地网,唯独跑了一个。”

老文吏:“便是云府的长子嫡孙。”

……

侍御史听得撼然怔忡,抬头望过去。

云琅打好了哈欠,掸了掸囚车上的浮雪,把手塞回木栅。

“云小侯爷。”

御史中丞自打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已经不错眼盯了他半月,一双眼盯得通红:“御史台不曾亏待你。”

云琅拱一拱手:“是。”

“酒杯是琉璃的。”

御史中丞:“菜蔬和肉纵然平常,也都十足新鲜,一片隔夜的笋尖也没有。”

云琅诚诚恳恳:“有劳。”

御史中丞:“一共三坛竹叶青,大理寺上元时送的,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