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茶香氤氲,烛火轻跃,玄铁卫漠然肃立。
“六年前。”萧朔走到窗前,“也是今日。”
云琅手轻轻一顿,无声攥实。
萧朔背对着他,窗外呼啸风雪。
云琅胸口起伏了两下,将咳意憋回去,慢慢撑着站直。
“这六年,每到今日给父亲上香,我都会将一卷密函也烧掉。”
萧朔缓声:“告诉他,我还在找你。”
云琅闭了闭眼睛,低头笑笑。
“这些年来,每每想起过往。”
萧朔道:“我最后悔的,就是以你为友。”
“我甚至还将你带回了王府。”
萧朔转回身,视线落在云琅身上:“我父亲教你骑射轻甲,教你提兵战阵。”
“母亲每次置办点心衣物,无论何等精细,都有你一份。”
“府上管家下人,都与你熟识,任你来去自如。”
风雪凛冽,屋内静得慑人。
萧朔逐字逐句,声音冰冷:“是我告诉了你,禁军虎符放在什么地方。”
云琅屏住呼吸。
他撑着桌沿,肩胛绷了绷,喉间漫开一片血腥气。
“我若要你的命。”萧朔缓声,“绝不会是下毒这么舒服。”
云琅静立半晌,抬起头,轻抬了下嘴角。
萧朔不再与他浪费时间,抛下柄钥匙,带玄铁卫出了门。
-
不出半柱香,屋内已彻底清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