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换了身衣服,背着正经带刺的荆条,埋头跪在他榻前。

“干什么……起来。”

云琅愣了半晌,失笑,俯身拉他:“起来。”

刀疤神色羞愧,仍伏在地上。

军中壮汉都能同牛较力,云琅拽不动,靠在榻边歇了歇:“怎么穿成这样,我睡着的时候又出了什么事?”

“玄铁卫……以那几个兄弟为质。”

刀疤低声道:“我等不得不现身,束手就缚,全被捉了。”

“我当是什么。”云琅不以为意,摆了下手,“不碍事。”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总归是要人,多要一个两个,区别不大。

云小侯爷已经看开得差不多,熟能生巧,摇摇晃晃起身:“碧水丹呢?再给我一颗,多弄点栗子,再备一份棉花棉布……”

云琅忽然觉得不对,刹住话头:“你穿的什么?”

“府内仆从的衣服。”

刀疤神色愈疚,低声道:“琰王让我等在府中为仆,跟着采买办事,还说——”

云琅皱了皱眉:“还说什么?”

“少将军再昏过去一次,就将我们脊杖二十。”

刀疤:“再逃一次,就……割我们一个脑袋,吊在府门口。”

云琅:“……”

刀疤无地自容:“是我们无能,连累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