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特意商议过,想得很周全。刀疤跪在地上,实话实说:“万一此时,府中又有人怀上,岂不……”

云琅被这些人气得头晕,咽了咽翻腾血气,深吸口气:“闭嘴。”

刀疤不敢说话,伏在地上半晌,讷讷又道:“况且……少将军,仿佛颇……”

云琅奄奄一息给自己把脉:“颇什么?”

“颇关怀琰王。”刀疤低声道,“端王昔日所托,是叫少将军看护幼子五年,如今早已满了。”

云琅有点恍惚:“……如此说来,我五年之期一满,就该一刀捅死萧朔的吗?”

“不是。”刀疤忙叩首,“我们又听说,有天夜里,少将军对琰王见色起意……”

云琅松开手,给自己喂了颗清心败火的丹药:“你们是不是看了《云公子夜探琰王府》?”

“少将军也知道?”刀疤愣了下,忙道,“那上面说少将军坐在琰王腿上,琰王那般暴戾,万一趁机对您动手怎么办?您——”

云琅:“闭嘴。”

刀疤不敢再说,低下头。

云琅深吸口气,一点点呼出来。

“我关照他,不止是因为同端王有五年之约。”

“当年。”云琅道:“我赶去御史台,终归晚到一步,端王已服了毒,回天乏术。”

刀疤目光骤然一紧。

云琅胸口又有点疼,慢慢吐纳平复了气息,闭了闭眼睛

当年,当年……

那些事,不止萧朔不知道。

幕后那些阴谋主使,大抵知道十之七八。跟着他的贴身亲兵,知道三四。御史台奉命承办旧案,接了大理寺卷宗,又主管刑狱天牢,约约莫莫能知道个一二。

苦心谋划,圈套已成,只差那天夜里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