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微愕:“翻什么案?”
“……”云琅失笑:“我姓云,您说翻什么案?”
老主簿从不曾想过这一层,愣愣立在原地。
“恐怕不止他们。”云琅把冷了的茶盏搁在一旁,“还有些人,也是这么想的。”
老主簿接了茶盏,替他换了一盏热参茶,闻言心底微动,回头看向景谏。
“王爷说……”景谏缓缓道,“云将军不擅权谋,如今一看,只怕并不尽然了解将军。”
云琅笑笑:“这些都不懂,仗也不必打了。”
“先王当初便不懂,一样守住了燕云边境,可惜时运不济,为奸人所害。”
景谏盯着他:“云将军,我知你向来懂得取舍,为了做成事,轻易便可舍弃旁人。”
“景参军!”老主簿在府中也曾见过他,跟着皱紧了眉,“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当初那般情形,你让小侯爷怎么护住你?你——”
“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我在军中职权低微。”景谏语气冷下来,“朔方军……没了七八个。”
“我们被关在大理寺地牢审讯,一遍一遍地问,问不出便扒一层皮。”
景谏牢牢盯着云琅:“轻车都尉叫人拖来了十来张草席,干净的给我们睡,一张最破烂的,裹他自己的尸首。”
云琅垂眸静坐,神色不动。
老主簿再听不下去,沉声:“景参军!”
“听不下去了么?”景谏冷嘲,“云将军想来不曾受过这些苦楚,只怕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