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耳朵里塞着纸团,讷讷倒茶:“您坐。”

云琅不止替萧小王爷挨了顿骂,还挨了一戒尺,看着掌心,颇为怀念:“一别经年,您老功力分毫不减……”

“怎么——怎么回事?”蔡太傅牢牢拽住他,上下看了几次,“你如何死里逃生的?”

“以后景王爷给您带的话,都不必听。”

云琅扶着他坐下,好声好气解释:“我好好的,没被琰王酷刑拷打,前些日子萧朔把我从刑场抢回来,就藏在府上了,我们两个——”

蔡太傅充耳不闻,反反复复看着他,哆嗦了几次,伸手摸了摸云琅的额顶。

云琅一张嘴,眼眶倏地红了,低头笑了下,直直跪在他膝前。

蔡太傅拽了几次,没能把人拽起来,将云琅死死护在眼前,老泪纵横。

书房静得落针可闻,老主簿倒好了茶,悄悄将玄铁卫扯走,仔细合严了门。

“您看,我活着呢。”

云琅仍带了笑,跪在地上,抬手替老人家拭了泪:“您别训萧朔,他经不起骂了。”

“老夫何曾不知道……”

蔡太傅说不下去,咬牙扯着他:“跪着干什么?起来。”

“您教训,我替他听着。”云琅温声道,“这些年,叫您挂心了。”

“教训就教训,你几时还学会跪着听训了!”蔡太傅瞪他,“地上凉,你如今身子究竟怎么样?不可任性——”

“我们两个……没什么可跪的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