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轻扯了下嘴角,仍垂了视线,静坐在桌边。

“还有什么可想的?”蔡太傅看着他,“你出的主意,你自己还有犹疑吗?”

“如今朝局动荡,被扣上个平庸的帽子,暂不出头,也未必是坏事。”

云琅摇了摇头,笑了下:“我只是——”

云琅不着痕迹按了下胸口,轻吸口气,慢慢呼出来:“太傅,我很想回去痛痛快快打一仗。”

蔡太傅立在桌边,看着他,慢慢皱紧了眉毛。

“胡乱矫情罢了。”云琅笑笑,“府上有马车,送您回去。”

“跟老夫一块儿走,老夫要先去梁太医那个医馆一趟,问问你如今的身子究竟怎么样。”

蔡太傅虎着脸看他:“什么都往心里压,也不想想你若积郁成疾,萧朔那小子要怎么独活。”

云琅干咳一声:“您来时不是这么说的,还觉得萧朔把我打成了肉泥……”

蔡太傅恼羞成怒,举起了手里的戒尺。

“……”云琅能屈能伸:“您教训得是。”

“你不就是被拘在这儿整日里盘算这些,心里不痛快,想找人打架?”

蔡太傅想不通这种事有什么难的:“拿纸笔来。”

云琅隐约生出些不祥预感:“做什么?”

“老夫要带你走,等不了他回府。”

蔡太傅沉声:“给他留张字条。”

云琅干咽了下,抱着桌子摇头:“我不。”

“利索点。”蔡太傅横眉冷目,“别磨蹭!”

云琅就知道定然不是好话,宁死不屈:“不。”

蔡太傅为人师表,深谙有教无类的道理,春风化雨地举起了手里的戒尺。

云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