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问他,朝中自然是铁板一块。”

蔡太傅喝了口茶,不以为然:“御史台这几年都被打压排挤,不论弹劾哪个,不是被申斥就是搁置不理。在他看来,朝堂当然是块铁板,是个官他就撞不过,只能去撞柱子……”

云琅没绷住,一连咳了数声,尽力压了压:“依您所说,如今朝堂……其实并非尽在皇上掌握之中。也有不同势力,只是御史台一样都惹不起罢了?”

“正是。”蔡太傅道,“就不说别家,三司若是叫皇上牢牢把持着,偌大个禁宫,就真能让人这般堂而皇之修一条行刺的暗道出来?”

云琅心头跟着一动,抬了头,若有所悟。

“你二人不缺心思谋略,对朝政不熟而已。”

蔡太傅点到即止,看看时辰,起身道:“老夫既然打算重新教一教宗室子弟,琰王便也在其列。有事没事,让萧朔去我那儿几趟。”

“是。”云琅回神,见老人家要走,忙撑身下榻,“您——”

“躺着!”蔡太傅横眉立目,“别让老夫亲自动手。”

云琅无奈,只得坐回榻上:“是。”

蔡太傅最气他不知自惜,瞪着云琅:“若非如今情形紧要,还不如把你轰回去,让琰王建个屋子,把你藏进去算了。”

“……”云琅听过这个典故,清清喉咙:“这也是萧小王爷和您说的吗?”

“是。”蔡太傅被这两个小子烦得不行,“你刚跑了那一年,他来找老夫,喝醉后说的。”

云琅一时有些想不通:“他来找您……是怎么喝醉的?”

“他说他想烂醉一场,想了三个月,一个能安心醉死的地方都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