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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高寿,新帝继位不过一年,宫中的各处布置改动还并不很大。

新帝在兄弟中行六,比端王小出几岁。只是常年在京中,不曾四处统兵征战,娶妻生子都要早些,如今的两个儿子都要比萧朔年长。

同骁勇善战的兄长迥异,新帝显得尤为和善,当年尚是皇子时,便已因为敬才礼士,在朝中广有贤名。

皇上是在御书房见的萧朔,一见人进来,便笑着放下了正做御批的朱砂笔:“快过来坐。”

萧朔停在门外,行了面君的礼数,随内侍进了御书房。

“你来见朕,哪用得着这些虚礼。”

皇上叫人撤了桌案,让萧朔坐在榻前,又特意吩咐,叫人换了暖身子的姜茶:“这几日天冷,如何不多穿些?”

萧朔谢了坐:“习惯了,并不觉得冷。”

“你们少年人,身康体健,血气总归还是要旺些。”

皇上已惯了他漠然寡言,不以为忤,耐心道:“只是也不能仗着这个,便任意糟蹋身子,知道吗?”

萧朔垂目道:“是。”

“晨间时,朕叫人去问过一次,你府上说是你有事。”

皇上温声询问:“可是有什么不便之处?”

“没什么。”萧朔按着云琅教的,“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早上贪睡,没能起得来。”

皇上微讶,视线落在他身上一阵,失笑道:“也对……民间有言,睡不醒的冬三月。朕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恨不得不去晨练早课。”

“冬日养神,也是常理。”

皇上看着萧朔,神色愈和蔼了几分:“日后若是起不来,随便派个人,来宫里回一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