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知道。”萧朔冷声,“近几年来,朝中已定好了规制。说是给各国的赏赐,给银子给茶绢……只是勉强盖了块遮羞布罢了。”
云琅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轻按了两下。
“有话就说。”萧朔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看着云琅的眼睛,“漏了什么事,我还不曾想到?”
“倒也不是不曾想到。”
云琅笑笑:“你对北疆那几个部族不很熟悉,他们与别处不同,部落个个悍勇善战,极有野心。”
云琅垂了视线,慢慢道:“只是银子和财货,喂不饱他们。他们世代游牧,逐水草而居,塞外气候恶劣……”
萧朔牢牢盯着云琅,静坐了一刻,倏而起身。
云琅一把扯住他:“萧朔!”
萧朔咬紧牙关,他看着云琅,一时竟说不出话,像是被盆冰水当头浇下,自骨缝里向外透着彻骨寒意。
“我先同你说了,是怕冬至大朝时提起此事,你事先没有准备,仓促之下——”
云琅一时也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攥着他手臂,清了下喉咙:“应对……应对得未必得体。”
“如何得体。”萧朔闭了下眼睛,“叫他们把你拼死打下来的城池,交给那些戎狄人,当做议和的筹码么?”
云琅肩背绷了绷,侧过头。
萧朔将云琅扶回榻上,静望了他半晌,低声道:“此事不必说了。”
“萧朔。”云琅低声,“你信我,我能打下来一次,就能再打下来第二次。”
“等朝局稳定了,你帮我看好朝堂,让我没有半分后顾之忧。”
云琅看着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仗该怎么打,你相信我,燕云早晚还会是我们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