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潇洒惯了,近来在京城待得久,终归处处觉得约束, 总放不开:“就是大宛马,也要在那里撒开了疯跑,才能看出点汗血宝马的意思。”

“冬日下了雪,便更好看。”

云琅兴致勃勃给他讲:“雪拥秦岭,四境素裹,山上险峻得很,马都不敢走……”

萧朔静听着,替他倒了碗葡萄酿,递过去。

云琅难得见了酒,有点受宠若惊:“我能喝这个?”

“不醉人,酸甜爽口罢了。”萧朔垂眸看了看,“他们不都说,沙场该喝这个。”

“葡萄美酒夜光杯?”云琅念了句诗,“那大抵是临行前送出征的,真到了地方,喝的都是烧刀子。”

云少将军饮惯了烈酒,若是搁在几年前,不要说葡萄酿,花雕都觉得绵软没趣。

这些日子叫身边人看得太紧,云琅能屈能伸,接过来端着,细斟慢酌品了两口:“回头我叫刀疤弄来些,也给你尝尝。”

“放心,咱们两个谁跟谁。”

云琅极大方,拍拍萧小王爷的肩:“我有的,定然都叫你也有一份……”

萧朔摇了摇头:“你只是没能拿羊肉噎死我,想拿酒再呛一回,看我能不能醉死在榻上。”

云琅一眼叫他看穿,有些讪讪,咳了一声:“这般……明显吗?”

萧朔早摸透了他的脾气,懒得与云琅计较,将匕首自他手中接过来,将羊肉重新分成适合入口的小块。

云琅坐在边上,看着萧小王爷埋头切肉,也挪过去:“我要这个。”

萧朔按着云少将军的北疆风俗,拿匕首戳了一块切得最好看的,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