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不及防备,被他拉过去暖起了手,耳根一热,不争气地没了脾气:“又不冷。”

萧朔闲应了一声,并未放开,反倒将他的手又向袖子里拢了拢:“既然不是为了下药,这条水渠又有什么用处?”

“水是地下暗河,从阴山脚下引出来的。”

云琅道:“那一片水草丰盛,冬日又有阴山阻隔风雪,是三个部落的腹心之地。”

“那条水渠是活水,冬日里冻不上。你派人带两箱子金沙,暗中混在水底浅沙里,一日倒下去一些。”

云琅道:“隔个三五日,找个没人出来的风雪夜,叫人去阴山背后。随便找一片山石炸毁,装作山石塌方……”

“再将金沙一股脑倒下去。”萧朔缓声,“凡有金矿的地方,定然会有细碎金沙逐水。戎狄见了,自然会以为是山石塌方塌出了金矿,去阴山背后寻找。”

云琅点了点头:“若是游牧逐草的时节,倒也未必能成。但此时隆冬严寒,任哪个部族,也不会放弃这种机会。”

萧朔心里已然有数,不用云琅再细说,一颔首:“知道了。”

云琅笑笑,也不再多废话:“第二桩,你想办法……把殿前司要过来。”

“做什么。”萧朔冷嘲,“到不可为之时,我带着八千禁军去北疆打仗?”

云琅细想了半晌,居然觉得也无不可:“倒也行,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被记上,父子三人死社稷,八千壮士守国门,青史传名……”

“别闹。”萧朔低声道,“如今宫内有金吾卫,宫外有侍卫司,殿前司被死死压制,我要来又有什么用?”

云琅收了调侃,握了握他的手。

当初的事,他也只是听长辈说起。虽是陈年往事,如今物是人非、故人不在,可毕竟还有些东西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