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垂眉低声:“您将我们揍散架了,便就此撒手,什么都不用再管……”

“胡说八道!”虔国公再听不下去,怒气攻心,“才几岁的黄口小儿,就满口生死之事!”

“不就是朝堂里那些破事!叫人欺负到头了,觉得心灰意冷了?”

虔国公气得双目圆瞪:“一个两个的有骨气,只知闷头钻挠,不知道借外头的助力,不知道去找人帮忙!现在跑来喊委屈,早些年——”

云琅撑着雪地,慢慢跪坐下来,低了头。

虔国公咬紧了牙关,死死盯着他。

云琅还想再没边没沿地哄老人家几句,将此事轻轻揭过,话到嘴边,攥住了袖子里的木头小兔子,竟没能说得出。

云琅坐了一阵,跪伏下来。

他阖了眼,额头静抵着冰凉的雪地,不再出声。

虔国公眼底通红,胸口起伏几次,冷着脸色转过身。

云琅终于在心底松了口气,阖了眼,将眼中热意慢慢敛回去,回手摸索几下,扯了扯萧朔的袖子。

萧朔拧紧了眉,将他从雪地上扶起来。

云琅按着约好的,没再不管不顾倒在萧朔面前,朝他笑了下,轻声道:“没事。”

萧朔握住他的腕脉,将人护进怀里:“少说话。”

“外公好歹也曾是禁军统领,在朝中待过这么些年。虽说当时悲愤交加,受人蛊惑,过了这些年,早全都想明白了。”

云琅靠着他,指指点点:“还不是你,半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每年照例来气人找打。”

萧朔肩背无声绷了下,垂了视线:“是我的过失。”

“也不怪你,你一个人支撑着琰王府,众矢之的。处处都死盯着你,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