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不及回神,胸口忽然跟着一绞,喉咙动了下,没能出声。

“你不藏着,我才知道。”

萧朔轻声:“我知道了,才好哄你。”

云琅静坐了半晌,被心底不知来处的疼煎着,苦笑了下:“可我也不清楚。”

“当初……先帝问过我一次,那之后我其实想了几日,后来便不敢再想。”

“这些年,我不曾再想过这些事,也没觉得还能与你有什么后来。太傅硬给我开了窍,我……疼归疼,不骗你,叫梁太医扎倒了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盼着你回来。”

云琅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握了下拳,轻声道:“后来又听见你说,觉得只相守也很好,不知为何便疼得难熬,却又觉得好像也没错……”

“我原以为,能相守便知足。”萧朔看着他,“今日才知我不甘心。”

云琅尽力笑了下:“那时我性子急,没听全,现在知道了。”

云琅不想再掰扯这个,握着萧朔的手臂拍了下:“不早了,睡罢——”

“不甘心你我百年之后,纵然同穴,却不能合葬在一棺、不能日日相伴。”

萧朔缓声说完:“不甘心夜夜同衾,却不能名正言顺,以心相抵,换你入我襟怀。”

萧朔:“我不甘心,后人提起你我时,名姓竟不在一处。

云琅悸颤了下,心底像是被忽然蛮不讲理豁开了个口子,死死压制着的无数情绪呼啸而出,将他淹得喘不过气。

经年累月,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