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敛眸,将视线自草人被绞开的狰狞豁口上收回,朝演武场外走出去。

秦英跟上他:“殿下。”

“父王掌兵,向来只叫属下姓名外号,从不说这些话。”

萧朔道:“你想起了谁,本王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秦英滞了下,攥了攥拳,还是追了几步:“殿下……听末将一言。”

萧朔被他扯住衣物,蹙了下眉,停在原处。

“当年之事……错综复杂。我等只是武人,一腔血气之勇罢了,许多事想不清楚。”

秦英垂头静了半晌,低声道:“可当年那个案子,唯独对殿前司和端王府,是全然不同的。”

萧朔眸底黑沉,像是不见底的深渊寒潭:“有何不同?”

“当初云少将军究竟做了什么,为的是什么……于旁人,或许是一场冤案,一场阴谋,一场算不清的糊涂血账。”

秦英道:“可唯独对端王府与殿前司……这是场家变。”

秦英哑声:“自此一案,家破人离。”

萧朔立了一刻,转过身。

“谁对谁错,谁忠谁逆,我们都不知道,也分不清。”

秦英眼眶慢慢红了,哽了半晌,慢慢道:“可我们——”

秦英闭了眼,跪在地上:“还请殿下……对少将军,高抬贵手。”

萧朔背对着他,不见回应,身形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