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尹立场,他心里大概也清楚。卫准的脾气,最多只能作壁上观,不会任他驱使。”

云琅摸出了敲门,自层层叠叠的插销塔中慢慢抽出来一个,搭在最上面:“按我被试霜堂捡回去的次数,他手下可使唤得动的寒门子弟,只怕不下数十人。”

老主簿听不懂这些,只是想起试霜堂那些密辛,心里一阵难受:“哪怕为了王爷,您也切不可再叫自己伤成那样了。”

云琅失笑,摩挲着桌边茶杯,慢慢转了个边。

老主簿没得着他回应,心头不由一紧:“小侯爷?”

“我自知道轻重。”云琅道,“不打紧。”

老主簿看着他,反倒越发不安,快步过去,将书房门牢牢关严。

“……”云琅回神抬头,看着眼前情形,一时甚至有些敬佩:“咱们府上是人人立志,要将我关上捆起来吗?”

“若是将您关上捆起来,便能叫您平平安安的,我们纵然挨骂受罚也做了。”

老主簿低声道:“如今情形的确凶险,可真遇上要衡量抉择的时候……”

“我也会先考虑他。”云琅道,“我方才走神,是去想别的了。”

老主簿怔了怔:“想什么?”

“我如今情形,身上旧伤,未好全的还有总共七处。”云琅沉吟,“经脉不畅,一是血气虚弱、不能时时推行,二是当初受了伤,未加处置,放任着落了病根。”

老主簿一颗心骤然悬到了嗓子眼:“您怎么忽然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