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正走着神,忽然出声:“三司使?”

“是啊。”老主簿点了点头,“是个盐行的案子,当时闹得很大。”

“上代三司使是江陵王萧延平,据说是下头的官员与他勾结,一夜屠了人家盐行满门。”

老主簿那时还未入王府,细想了想,给云琅大略讲了讲:“盐行的人上京告状,开封尹派人下去查案,竟在下面受了重伤,险些没能回得来。”

这个案子当时闹得满城风雨,京中几乎没人不知道。只是时间太久,已过去二十五六年,渐不被人提起了。

如今朝中,还有记得此事的,也要么年事已高,清闲养老不问世事,要么尚在埋头钻营、各谋出路,没人再闲谈这个。

“此事官官相护,按得极死,求告无门。”

老主簿给云琅续了杯茶,继续道:“上代开封尹争了半年,心灰意冷,竟当堂辞了官职告老还乡。先帝派人去追,没能追得回来。”

老主簿道:“开封府无人主事,朝中又无储君兼任。只得按照祖制,在皇室子弟中选出一位,代领开封府……”

云琅问:“就是咱们如今这位皇上?”

“是。”老主簿点了点头,“后来——”

云琅搁下茶杯:“为何不是端王叔?”

“怎么会是先王爷?”老主簿停住话头,愣了下,“先王爷是战将,于情于理,也该找个从文的皇子啊。”

云琅思量着此事下藏着的深意,摇了摇头:“二十五六年前,端王叔还没开府,就知道自己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