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认得里面的路,若是遇上禁军巡查,也知道如何转圜。”

连胜道:“不会给少将军添乱……今日回去,末将便自去殿前司录名。”

他说得并非全无道理,云琅此刻进大理寺,本就不是提前谋划,并没有十足把握。

若非猜测的事一旦查实、有了证据,便能替两人挣来一张结结实实的保命底牌,甚至还能设法以此反制皇上,云琅也未必会这般急着来这一趟。

云琅沉吟一阵,姑且折中:“不必特意护着我。你我未搭过手,自顾自尚且顾得过来,彼此援手,反倒乱了阵脚。”

连胜在军中拼杀了十余年,自然懂得:“是。”

“若是拿着了我要的东西。”云琅道,“叫你先带出去,送给萧小王爷,你便必须去送。”

连胜皱了下眉,低声:“末将——”

“我自有脱身的办法,决不会有事。”

云琅笃定道:“此事不比平常,若是探探路、打听个消息,我定然准备周全,不会这般冒险。”

大理寺在明面上始终是皇上的得力臂膀,这些年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立功无数,不知打压了多少朝中重臣。

就连朝堂之争,也因为站在侍卫司一方,被老国公当堂叱骂得险些无地自容。

两人当初实在年少,太多密辛都来不及触碰。如今各方势力都已沉入水下,眼前一片风平浪静,要摸清楚暗礁,就只能冒险。

正是此事太不引人注意,才留了尾巴不曾处置彻底,叫他察觉到了端倪。如今已将集贤阁阁老杨显佑逼在了明面上,保不准哪一方便会因此警觉,将当初留的尾巴再细扫一遍。

晚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

“若我耽搁住了,一时回不来。”